第42頁(第2/4 頁)

但這個會議在外州召開，開車過去得六七個小時，坐飛機得自己掏錢，住旅館也得自己掏錢，因為她並沒有論文要在會議上宣讀，系裡和研究生院都不會為她掏費用。

魯平跟她一樣，也得自己掏錢，而且不太會開車，不敢開長途，所以一直在給她發郵件，慫恿她去，說兩個人開一輛車過去，可以換著開，旅館房間也可以訂在一起，能省不少錢。

她跟丁丁爸提過這事，但他一點都不支援：&ldo;跑那麼遠去幹什麼？&rdo;

&ldo;找工作呀。&rdo;

&ldo;你還準備跑那麼遠去工作？&rdo;

&ldo;開會地方遠，不等於工作的地方就遠。&rdo;

&ldo;如果你找本地的工作，還用得著跑到那裡去？&rdo;

她愣了一下，堅持說：&ldo;開個眼界，見見世面嘛。&rdo;

&ldo;幾天啊？&rdo;

&ldo;來回一共四五天吧。&rdo;

&ldo;那不就是一個星期了？你一個星期不在家，丁丁怎麼辦？&rdo;

&ldo;你是白吃飯的？&rdo;

他有點惱怒，但沒發作：&ldo;你還找什麼工作呢？就待家裡就行了，我又不是養不活你。&rdo;

&ldo;那我這幾年的書不是白讀了？&rdo;

&ldo;我當時就叫你別讀書，你偏要讀。&rdo;

&ldo;你是心疼那幾個學費吧？你放心，等我掙了錢會還給你的。&rdo;

&ldo;我不是那個意思。&rdo;

&ldo;那你什麼意思？&rdo;

&ldo;你幹嗎要去工作呢？美國好多女人都是靠丈夫養活的。&rdo;

&ldo;我不想做那樣的女人。&rdo;

他讓步說：&ldo;你要找工作，也應該在本地找。&rdo;

&ldo;本地這麼小，我到哪裡去找工作？&rdo;

&ldo;如果你實在想工作，我可以在我們單位幫你問問。&rdo;

&ldo;你不用問了，我在你們單位的招聘網頁上找過，沒有這樣的職位。&rdo;

&ldo;你要什麼樣的職位？&rdo;

&ldo;生物統計員之類的。&rdo;

他沉吟片刻：&ldo;難道你非得找這種工作不可？隨便找個實驗室，當個實驗員不行嗎？&rdo;

&ldo;我又不是學生化的，怎麼當實驗員？&rdo;

&ldo;其實專業對口不對口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要在一起。&rdo;

她也承認這一點最重要，但她又不甘心當個實驗員，再說還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她當實驗員。

就這麼猶猶豫豫的，她一直沒決定到底去不去參加那個會議。

她把自己的顧慮說了一下，魯平說：&ldo;你別傻了，當什麼實驗員，那是人幹的事嗎？又累，工資又低，你這個碩士不是白讀了？一家人是要在一起，但為什麼非得你做出犧牲？你老公是科研專案帶頭人，手裡有大把的科研經費，他到哪都有人要，還不如讓他跟你走。&rdo;

&ldo;但是……&rdo;

&ldo;他不願意跟你走是不是？男人都這樣，自私得很。&rdo;

&ldo;你老公呢？&rdo;

&ldo;我老公不是一樣嗎？我前幾年就拿到生物統計碩士了，那時就可以找工作，但他偏不讓我找，結果搞到現在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