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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較他的hpv，那就讓他們好去吧。到了那一天，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她再也不用疑神疑鬼，日夜不安。用韓國人的話來說，那一刻比不明真相的時候還好受一些。

這樣一想，她心裡又難受起來，因為她現在正好是不明真相。到底他跟小溫有沒有那事？還不如趁她在這裡，把一切談開，也好讓她無牽無掛地走。

雖然韓國人一再交代不要把小溫做抹片檢查的事說出去，但她還是決定拷問一下丈夫。她覺得自己有辦法既用這事拷問丈夫，又不出賣韓國人。我只說知道小溫做了抹片檢查，打死也不說出訊息來源，怕什麼？

但她知道這事透過電話拷問是不行的，實驗室的順風耳太多了，而且丈夫在外人面前格外憋犟，態度格外冷淡，語言格外刺人，大概是想給外人留下一個不怕老婆的印象，或者是討好小溫，讓小溫覺得他不在乎老婆。

她決定在家裡進行拷問，還不能讓女兒聽到。

於是有一天，她特意睡了個午覺，晚上就精神百倍地等著丈夫回家。

他又像是嗅到了氣味一樣，很晚都沒回家，好像存心要讓她熬不住了先睡一樣。但丁丁放假了，她反正也不用起早床送女兒上學了，拼著明天起晚點，今天也要等到丈夫回家。

終於把丈夫等回來了，她一聽到開車庫門關車庫門的聲音，就走到房門口等著。

他低著頭爬樓梯，快到樓梯口的時候，一抬頭看見了她，但沒打招呼，徑直往自己臥室裡鑽。

她叫住他：&ldo;你回來了？我想跟你談談。&rdo;

他沒回答，走進臥室。

她也跟了進去，單刀直入地說：&ldo;我聽說小溫最近也到醫院去做了抹片檢查，你知不知道這事？&rdo;

&ldo;不知道。&rdo;

&ldo;她去看醫生不用向你請假？&rdo;

&ldo;請不請都行，我不擺老闆架子，一切靠他們自覺。&rdo;

&ldo;那小溫自覺不自覺呢？&rdo;

他想了一會：&ldo;她最近在忙讀書的事，有時會在外面跑。&rdo;

&ldo;她不上班在外面跑，你都不管？&rdo;

&ldo;我管她幹什麼？反正她在這幹不長了。&rdo;

&ldo;為什麼？你要炒掉她？&rdo;

&ldo;我炒她幹什麼？&rdo;

&ldo;那是你們單位不要她了？&rdo;

他的自尊心彷彿受到了傷害：&ldo;她是我僱的，我不開口，誰敢不要她？&rdo;

她想起他以前說過的話，那意思是他沒權炒人，要炒人還得透過人事部門。但他今天的話明顯就變了，變成他比人事部門厲害了。她知道他有時沒什麼一定之規，說左說右，完全看自己當時的需要，懶得跟他較真。

她問：&ldo;那她為什麼幹不長了呢？&rdo;

&ldo;我不是說了嗎？她想回頭去讀書。&rdo;

她見他鬱鬱不樂的樣子，有點幸災樂禍：&ldo;你是不是很捨不得？&rdo;

&ldo;我幹嗎要捨不得她？&rdo;

&ldo;你不是說她很能幹，做得出人家都做不出的實驗嗎？&rdo;

他不吭聲了。

她覺得他的表情就像是一位將軍失去了得力的左右手一樣，又像一個出軌男人失去了一個小三一樣，說不清的悲愴與曖昧，不由得怒從心頭起，追問道：&ldo;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麼小溫會在這個時候去做抹片檢查？&rdo;

他煩了：&ldo;你什麼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