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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清爽的夜風,審喆不知怎麼忽然沒了睡意,她撩開床幔,伺候的宮人機靈的上前去攙扶她。
「給麟兒帶個話,讓他莫要如此拼命讀書。」
宮人飛快的應下,弓著腰碎步退出了內殿。
望著遠去的背影,翠湖這才伸手倒了杯溫茶在杯中,替審喆揉捏著肩膀解乏,「太子勤奮是好事啊,您再看三殿下那幾個,嘖嘖。」
「老四、老五年紀小,老六這會兒話還不懂說,哪能看出個什麼,至於念兒,幸得他是個貪玩的,若真書富五車,反倒平添煩惱!本拖袼畝右謊詈笳餼洌髥粗帳橇粼諏碩親永鎩
「太子有治國之才,滿肚子韜略,娘娘該幫襯他一把才是。」翠湖跟細柳不同,她不是顯後留給審喆的,能爬到這一步,全憑著自個的那點小聰明。
她眼睜睜地看著審喆從那個張揚跋扈,動輒喊打喊殺的任性公主,逐漸變得畏首畏尾,甚至規避逃離著宮中發生的種種,雖還掛著皇后的名頭,她走出去別人也會客氣的尊稱聲姑姑,但軟語齋那幾個風光的相比,還是遠遠差了一大截。
捧高踩低,宮中的太監宮女全這副嘴臉,就差沒在屁股後頭插根尾巴搖晃了。
翠湖越想越覺得有些憋屈。
「順其自然吧。」審喆眼神微暗,她怎麼幫他,她幫不了他的。
元容發現顧曜和太子別苗頭,是在一次顧子期考校後,兩份相同的題目,曜兒偏生了幾分與顧麟比較的心思,他文風向來灑脫,言語不拘一格,這次卻與太子的風格如出一轍,大氣沉穩,不是不好,只是太過刻意。
顧子期倒也沒說什麼,只拿著兩份文章搖頭笑個不停,「孩子就是孩子。」
連鬥氣攀比都這麼明晃晃。
在顧子期看來,這篇文章二人寫的都不算好,曜兒被侷限住了眼界,束縛住了手腳,顧麟則激進了許多,字句間難免偏頗。
「準是又鬧彆扭了。」元容從中打著圓場,她把腦袋靠在顧子期肩上,從他的角度,正巧可以瞧見雪白的脖頸,古人所言的肌膚如玉似瓷,不過如此,元容晃著他的胳膊,「等我找機會非好好說叨他幾句不可。」
「是該說說,寫成這樣,罰他這一個月,每日多著篇文章。」顧子期順手把攬著元容的肩膀,把幾頁紙張隨意地攤在桌面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這些年,元容在討好他這件事上,做的越來越不留痕跡,他說不清楚心裡是個什麼感覺,只是轉念一想,人世間的夫妻莫過於此,也就釋然了。
人要懂得客氣,懂得適可而止。
啪——
紙團從高處摔到顧曜腳邊,他跪在地上,軟語齋只剩他與姜元容二人,太監宮女戰戰兢兢地守著門口,連勺兒和樂衣也沒留下伺候。
「你跟著溫先生學了這麼些年,就學出了這麼個東西?」元容壓抑著內心的火氣,她不知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會讓曜兒小小年紀就動了心思,有些東西,不是他說要就要,有些念頭,也不是他該生的。
也幸得顧子期沒往深處想,或者他想了沒問,無論哪點,元容都感到慶幸。
殿內氣壓低到可怕,顧曜這些年從未見母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她生氣的時候眉角微挑,模樣像極了父皇。
「我不過是聽幾位先生誇讚太子文章自然,想要學習一二。」跪在地上的人兒聲音低若蚊蠅。
「顧曜!我是你母親!」元容向前一步,從她的視線望去,只能看到他的頭頂,他今年已經十二歲,帝王家的十二歲,早就不再是個孩子了,「你莫要與我打太極。」
地上的人垂著頭,沒吭聲。這種任爾東西南北方風的態度,愈加的讓元容不安。
她只得苦口婆心地繼續,無非是旁敲側擊的說些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