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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想到,在兩天後,這個可怕猜測竟成了真。
「將軍,不好了!」
戈湛臉色蒼白地闖進將軍大帳,單膝下跪:「敵軍這次來勢洶洶,距離城外已經不到一里了。」
賀玄拼了命地尋找桃苑,甚至派出幾波探子去敵營打聽,但仍舊一無所獲。如今大敵當前,全城百姓的命都握在他手裡,容不得他沉痛,操起碧血長戟就往外走。
「備戰!」
「可是……」
戈湛臉色複雜地看著他,猶豫了半響,才艱難地開口道:「他們……壓著小侯爺。」
賀玄停下腳步,心臟都漏了一拍,徵戰沙場多年,在鬼門關走過無數次,都沒有經歷過此刻的恐慌。
城樓上,黑色的軍旗高高舞動著,紅色的大字如同鮮血一般染紅了眾將士們的眼眸,他們瞬間拔刃張弩,屏氣凝神的注視著前方,彷彿等待著一場腥風血雨來臨。
驕陽似火,薰染了半邊天際,蒼黃的原野上颳起了一陣塑風,捲起了漫天的黃沙,一支浩浩蕩蕩的軍隊逐漸現身,順著逆光映入眾人的眼簾。
城牆上的一排排的□□瞬間架起,做出了防禦的姿勢,賀玄死死地盯著某個點,聲音像含了砂礫一般,啞得不像話:「別動。」
在乾軍□□手的威脅下,敵方大軍在城門三丈外停下步伐,南巫首領抬眼對上賀玄的視線,露出一絲虛偽的笑意,大手一揮,他身後計程車兵就壓著一個人來到陣前。
矜貴清雋的靖安小侯爺,此刻卻成了敵軍的階下囚,他再無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嘴裡被塞著布條,身上衣衫破敗不堪,一雙通紅的眼睛裡蓄滿了眼淚。
賀玄與他遙遙相望時,胸口上已中了無數箭,這些箭頭扎進了他的血肉裡,隨著桃苑的動作不停地往外拉扯,疼得渾身發麻。
在南巫首領的示意之下,一個使者獨自走到城門下面,大聲衝著賀玄提出交換條件。
「賀將軍,只要您開啟城門!我們首領可饒他一命!」
剎那間,城牆上計程車兵全場譁然,眼底滲出縷縷殺氣,恨不得喝了這些入侵者的血。
戈湛看著賀玄顫抖的嘴唇,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們卑鄙至極!」
使者以牙還牙:「兵不厭詐,望賀將軍儘快做決定,不然你的愛侶就會成為刀下魂。」
被壓在陣前的桃苑聽到這個要求,死命地掙紮起來,他開始後悔了,後悔悄悄溜出京城,後悔錯信他人,將賀玄的軟肋送到敵人的手裡。
幾個士兵死死將他按住,桃苑只能無聲地痛哭著,費了半天勁兒,才吐出嘴裡的布條,歇斯底里地吶喊著。
「不能開……」
「別管我!」
跟在南巫首領後面的江焰,看著此情此景,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將軍,小侯爺說得對……」
戈湛不忍地瞧著陣前的桃苑,同樣被逼紅了眼睛,掙扎半響,才艱難地開口道:「城中三十萬百姓,這城門絕對不能開。」
那是將軍的心頭肉啊,如今卻要逼他生生剜去,何時殘忍。
「賀將軍,快下決定吧!」
敵軍大刀已經架到桃苑的脖子上了,賀玄臉上青筋凸起,死死握緊拳頭,一瞬不瞬的盯著桃苑,心底的愛意如蔓藤般滋滋生長,鎖緊了他的畢生的痴妄,傾盡了所有方能將那兩個字輕顫而出:「桃桃……」
桃苑胸口急懼起伏著,眼淚不斷地往外冒,從那破碎的思緒中,拼湊出一絲能勉力自持的理智,喉嚨顫抖著,泣不成聲。
「賀玄……小爺要食言了……」
語畢,他留戀地看了賀玄最後一眼,突然掙脫了士兵的束縛,傾盡全力撞到鋒利的刀鋒上。
噗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