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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色怎樣?”
向管家用旱菸管挑開黑布,繞著木籠走了幾圈,點頭道:“看樣子還不錯,可都餓得皮包骨頭,恐怕得將養好幾天才能下地幹活,諾,這樣吧,七個男的每個兩百銅板,兩個女的嘖嘖,這麼丁點的小丫頭,只能用來幹些掃掃地,燒燒火的雜役一百銅板一個,怎樣?”
花兒姐哎喲一聲,叫道:“向管家,你這不厚道哪,這幾個孩子可都是用真金白銀買回來的,這一路上我還管吃管喝的,用了不少銀子哪!你這個價我連成本都撈不回來!看在我冒著漫天的雪拉上來的辛勞上,價錢高一點,好不?”
向管家嘟囔一句:“鬼話,你收回來的價錢能有幾貴?這個價錢已是最照顧你了,還想怎樣?”
花兒姐只是彎腰作揖:“這段時間我手頭緊,急需銀子週轉,管家你就大方一點,賞口飯吃吧!”
向管家不耐煩地踢了她一腳道:“好啦,算我怕了你,這樣吧,男的兩百三,女的一百五,你願意就把人留下,不願意就把人拉走,反正每天送進來的人多的是。”
他從兜裡取出幾吊錢,也不細數,扔到花兒姐面前,道:“收了錢,把貨卸在西廂,你出去時按老規矩走,記著,別四處張望,否則,枉死了別怨我沒提點。”
花兒姐俯身拾起銅錢,塞進懷裡,忙不迭地點著頭:“是是,這我曉得。”
她把拴在木龍上的鐵鏈開啟,把一個個捆著雙腳,半死不活的半大孩子扯了下地,一手一個拖進了西廂,向管家待她把最後一個孩子塞了進去後,到天井的水缸裡舀了幾塊碎冰放進一個木盤子裡,把盤子放進房內,哐當一下闔上了那扇厚實的生鏽鐵門,落了鎖。
花兒姐跨上騾車,向管家揚揚蘿蔔肥手,大聲道:“開春後我再送新貨過來,到時的價格可要高點咧!”
第七章 饅頭
花開花落,眨眨眼已是過了六載寒暑。
九道山莊依舊是九道山莊,天天都有不同的人等走過那個巍峨莊嚴的牌坊,在莊子裡進進出出,莊子後面那座神秘的礦山,就像一隻張開血盤大口的猛獸,每時每刻都在吞噬著那些瘦弱卑微的挖掘奴隸的性命。
可這些並不影響九道山莊的聲譽,既然那些人是山莊用錢買進來的奴隸,那他們的命就是屬於山莊的,他們所有的力氣,都該用在山莊的興旺發達上,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去質疑過這種做法,也沒有誰會跳出來,為那些可憐的奴隸說一句的公道話。
從來沒有。
這年的春天來的特別早,綠草早早在褐色的泥土中冒出了嫩黃的小芽,湖面薄薄的浮冰前幾天已是消融殆盡,清湛湛的湖水在春風的吹拂下盪開一圈圈細微的漣漪,慢慢蔓延到整個湖面。
屬於踏青的季節,可惜卻沒有半雙的情侶在嫩綠的柳條下喁喁細語,唯有一個瘦弱的女孩蹲在湖邊,吃力地搓洗著一大堆濺滿泥漿的粗布衣服。
她凍的通紅的指尖上佈滿一條條細微的皴裂,一動就有血絲滲漏出來,和在被泥漿汙了的湖水裡,她纖細清晰的眉毛不時緊蹙著,強行忍耐著(無)(錯)(小說)m。quLEDU。coM手上不時傳來的痛楚。
又冷又餓又痛女孩抽了抽鼻子,幾滴渾圓的淚珠落在手上那件髒兮兮的糊泥衣服上。
“小嵐,你吃了早飯沒?我這裡有兩個饅頭,你吃了再洗。”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女孩嚥了咽口水,她聞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熊琛,大清早的你跑來這裡幹什麼,小心被向管家發現了揪住一頓好打!我一早起來就喝了一碗井水,不餓。”
穿著一身泛白的青色粗布衣裙的小嵐回過頭,用手背抹去濺到額頭上的水珠,低聲嗔怪著那個長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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