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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次了。
狹隘封閉的空間裡,到處都是味道,陸淮騫背靠牆壁,有些脫力地滑坐到地面,仰頭敲上瓷磚,不輕不重的一響,他合上雙眸,呼吸是粗重的,黑髮被摩擦到微亂,汗珠從髮絲末尾滴下,淌過下頜,洇透布料,或是砸在白色瓷磚上,斑駁不堪。
陸淮騫還是覺得不爽,不夠盡興,只能慢慢地,把身體裡的衝動忍下去,這天不太適合洗冷水澡。
很多人都會覺得他在情場上遊刃有餘、得心應手,那都是對他的誤解,其實他早就變得很被動,早就被程鑠牽著鼻子走了。
陸淮騫忍到額頭青筋微跳,面上卻自嘲地笑了笑。
媽的,所以誰能告訴他,還要再忍多久?
身上的味道太重,是肯定要洗澡的。
但陸淮騫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包括他什麼時候去拿的換洗衣物,什麼時候開啟浴室花灑,什麼時候用吹風機吹乾頭髮,他僅僅只是憑藉肌肉記憶,機械地完成了一系列動作。
然後他本應該立即下樓調酒的,但顯然,他的狀態不對。
於是他心安理得地打消了這個念頭,心說,還是不要砸自己的口碑了。
陸淮騫叼著煙,伏在二樓的陽臺。
浮煙升騰,企圖點燃月色。
他的眼角習慣性地微彎,似乎在笑,眼神卻彷彿被夜風吹滅了,顯得深邃冷漠。
視線裡,炙熱的煙霧與凜冽的月光碰撞,相似卻不相容,有點像他和程鑠。
直到握在掌心的手機振動一下,還是熟悉的三個字,彷彿多打一個字,程鑠都嫌麻煩。
【已到家】
眸色這才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陸淮騫默默地將煙掐滅,手機放回兜裡,前往下樓的臺階。
慢慢來吧。
第39章 「相親。」
週五傍晚,換衣間裡,程鑠才換好工作服,順手一摸褲袋,猛然間想起來,自己竟然忘記把信轉交給陸淮騫了,也不知道信的內容有沒有時效性,應該沒有吧,他想,倘若真是要緊的事情,一般來說,也不會選擇以信件的方式傳達。
在一樓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陸淮騫,跑去問了聲趙銘,說是人還在二樓磨蹭,於是程鑠來到通往二樓的樓梯旁,附近沒有散臺或卡座。
程鑠只能站著等,等了一會兒,覺得腿痠,又蹲了下來,蹲了一會兒,腿不僅更酸了,而且還開始發麻,只好又站起身,跺了跺腳,在原地走來走去,這下腿倒是不酸也不麻了,就是人看起來有些不太聰明的樣子。
又朝樓梯上張望一眼,沒看到陸淮騫,程鑠想,是挺磨蹭的。
等到離傍晚六點,還剩十二分鐘的時候,耳邊終於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程鑠仰起腦袋,只見對方大步流星、行色匆匆,像是颶風從身邊飛速掠過,急成這樣,也沒忘記忙裡偷閒地朝他眨了下眼睛,隨手打了個招呼,「嗨,程鑠。」
程鑠即刻跟了上去,「老闆好。」
陸淮騫個子高腿長,兩步能頂得上程鑠三步,步伐邁得又大又快,程鑠在陸淮騫身後追,追得有些吃力。
直到陸淮騫的身影停靠在吧檯前,程鑠才成功追上,他見縫插針地,將信遞至陸淮騫的手邊,「老闆,這封信,是我在裝工作服的紙袋裡發現的,我看信封上寫著『給陸先生』,所以我猜是寫給你的。」
陸淮騫接過信封,順手塞進口袋,沒有多看一眼,「好,謝謝。」
他對著趙銘吩咐道:「我今晚有事,出去一趟,估計要到八九點鐘才能回來,酒吧還得麻煩你替我頂一下,工資按照之前約定好的,該翻幾倍翻幾倍,辛苦了。」
話說的客氣,卻是不容商量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