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繼子(第1/4 頁)
“淼淼,你倒是和娘說個話。”
“吉祥?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該死,二姑娘方才一個人跑了出去,回來就成了這樣,一路也沒人跟著,不知怎的……”
“不知怎麼?你們這一群人都是瞎子瘸子?還是我這長公主府是什麼破落戶?裡裡外外這麼多人,姑娘出門去了哪,見了誰,現在去問!”
“是。”
吉祥滿面慚愧,領命起身,匆匆而去。
一旁身著青衫的駙馬蘇明德,也終於尋空插了一句嘴:“公主莫急,太醫也到了,先請葛老瞧瞧,或許只是小恙。”
不勸還好,駙馬這一出聲,反而將長公主的怒氣成功轉到了丈夫身上:“你倒穩沉持重了,若不是你只顧心疼親閨女,哪裡來的這一出?”
駙馬是個溫厚寡言的性子,也不分辨,只是好脾氣的拱手低頭:“是我的不是。”
只隔著著一道水晶簾,母親對侍女的訓斥焦急,父母兩人的衝突爭執,裡間蘇淼淼都清清楚楚的聽在耳裡。
但蘇淼淼卻是抱膝靠在羅漢榻一側,一聲不響,一動不動,彷彿與周遭世界都隔了一層什麼一般,不論外頭的人怎麼說怎麼問,都進不到她的耳中。
耳邊尖銳的莫名聲響已經停歇許久,但巨石落水,激起的渾濁震撼卻沒那麼容易平息,《困情》、故事、主角、衡哥哥與姐姐……字字句句,都仍在緊緊攥著她的心。
蘇淼淼當然知道故事主角是什麼,她這些年雖然忙於學藝,但母親喜歡時興的話本戲文,府裡唱曲的優伶,說書的女先兒都是常備的,蘇淼淼自幼陪著不知聽了多少,情至深處,也曾觸動心絃,只覺感人肺腑。
但那些不過是故事,不是嗎?
臺上意,書中人,再是嬉笑怒罵,纏綿悱惻,也是假的,不過是編纂戲說,供人消遣的假物!
若整個天地都是一則名為《困情》的故事,那她是什麼?這公主府,這大梁,父親母親、姐姐、衡哥哥——
她從小到大親身所歷的一切,又算什麼?
葛老太醫就是在這時候,摸上了失魂落魄的蘇淼淼手腕。
老太醫歷經三朝,太宗元宗兩代先帝都送走過,公主府這等小場面更是一點沒當回事。
直到當真摸上了蘇淼淼的脈,葛老才微微露出幾分驚訝,他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了蘇淼淼神色,又躬身上前,掀開眼皮看了看她的瞳仁,一時頗有些沉吟。
長公主見狀更憂,連忙提及蘇淼淼昨夜突發高熱,不知有沒有干係。
葛老慢緩緩搖頭:“倒沒摸出風寒,脈象沉細,肝鬱氣滯,這是小兒受驚,還嚇得不輕。”
話未說罷,周遭人都是一驚,瑞安更是滿面驚怒:“走時還好好的,怎麼出去一趟就受了驚?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敢來我府裡作祟?”
駙馬蘇明德雖未出聲,但面上也也鄭重了幾分,又問可要開方?還是要去另請方外之人來?
民間習俗,若是小兒被嚇丟了魂兒,尋些高明的神婆術生便能收魂驅邪。
[怪道是太宗一手帶大,長公主這脾氣,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葛老心中感嘆著,面上卻沉穩:“先開兩幅安眠的方子,看看是什麼嚇著了孩子,公主駙馬好好哄著,睡兩天再瞧瞧。”
蘇駙馬答應著,連聲道謝,等葛老開了方,親自送客,
禮數走罷,等駙馬再回寢間,侍女吉祥都已趕了回來,在地下說著什麼。
瑞安長公主則是跪在羅漢榻上,攬了蘇淼淼拍背安撫,動作溫柔又慈愛,但聽著吉祥的稟報,面上卻是一副忍耐的震怒模樣。
蘇駙馬:“這是怎麼了?”
吉祥低聲又回一遍:“姑娘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