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首領伊薇(第2/3 頁)

女偵探不由得側目，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沃森的右臉，對方面色略微泛紅，似是微醺。只是雙眼眨動的頻率略顯頻繁……是緊張還是鬱悶？

但其實沃森早在扣下扳機的一霎那，顱內就轟然炸響如銅鐘震盪似的嗡鳴，他眼中的世界開始突生異常，泛起點點粒粒如飛蚊般的模糊光斑。

光斑轉瞬則清晰，原來是一隻只小小的撲稜蛾子，正從啤酒杯中爬起，從觀眾的衣領下騰空，從看客頭髮裡鑽出……

它們在黑鴉酒吧內高舞盤旋，似在暗暗竊語，似在歡騰欣喜，似在追逐光明……

隨後更是抱團成群凝聚如長矛形狀，猛然朝著沃森疾衝而去！

沃森不動聲色，任由狂蛾穿透左瞳闖入顱內。

他能感應到這些如虛似幻的蛾子在顱內如觸火般燃燒，燃盡的焦軀攜下墜，正正跌落在意識深處那篇難以理解的經文之上。

原本晦澀難明的經文真意豁然開朗起來，一部分的象形文字彷彿在釋放混沌的光！

光輝落在沃森的精神上，他感到意識似泛起痙攣。禁不住想要拋卻衣裳袒露肉體，但這一次他的意志並未被這異質的渴望所完全擊垮，只不過是鬆開衣領，似是因激動而燥熱。

光輝落在沃森的左眼中，他感到難以抑制的瘙癢，晶狀體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野蠻生長，實在是難以憑意志來抵禦，他只能透過不斷地用力眨眼來緩解症狀。

異樣如潮水褪去，沃森猛地睜開雙眼，左瞳深處似乎迸射出幽綠如翡翠石珠的滲人光芒！

他的視野突而變得混亂，左邊最為清晰，中間則次之，右邊略微模糊。

沃森微微眯起右眼，將注意力集中在左瞳，便發現整個世界都截然晴朗起來，頂上吊燈的光芒是如此地耀眼和誘人，十米外目瞪口呆酒客牙齒上的汙垢是如此地明顯，路過飛蚊的翅膀扇動頻率是如此地緩慢……

“莫非這就是密傳經文蘊藏的力量？！”

“可我又是何時解析出經文的真意？！”

一連串的疑問在沃森腦中掠過，他望著面前緩緩倒下的浴血幫眾，心生推測：

“我是在擊斃這四名惡徒的瞬間，才得以觸發顱內的異象。”

“這麼說，解密經文真意，或者應該說修習密傳的關鍵，則在於我先前的舉動……”

“是示敵以弱？是驟然偷襲？亦或是純粹的殺戮……”

沃森不得其解，可冥冥中似有神助，某道智慧的光芒在顱內乍現，他頓然明悟。

“是欺詐！”

“欺詐是蛾的準則！”

“而我方才示敵以弱，裝作膽怯懦夫的舉動恰好符合欺詐之理蛾之準則，遂能揭露蛾密經文的部分真意，獲取到密傳經文中潛藏的部分神秘力量！”

“原來如此，我懂了我悟了我明白了！！！”

沃森於內心深處癲狂地大笑。

而四周圍的酒客在經過數秒的絕對寂靜以後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尖叫聲、議論聲、叫好聲此起彼伏，吵鬧得似是要將黑鴉酒吧掀翻。

在如此的喧鬧中，黑鴉酒吧樓上噔噔噔跑下來一個頭戴兜帽的黑衣女子，她大聲地怒吼道：

“是誰！竟然膽敢在黑鴉酒吧開槍？！！”

她的話語自帶上位者的威壓，酒吧內即刻肅靜下來，眾酒客默契地扭頭望向牆角的桌子，

這名疑似黑鴉酒吧老闆的女子沿著眾酒客的目光望去，就見到倒地再起不能的四名浴血幫幫眾，同時她如雄鷹般敏銳的視覺也發現了旁邊昏迷的自家酒保。

時間彷彿放緩下來，世界似乎在她眼中褪去顏色，在僅剩黑白二色的視界中唯有一灘灘或是鮮紅或是明黃的光芒在閃耀——那是血跡和腳印的具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