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022(第1/4 頁)
封岌目色深深地望著身下的寒酥,他問:“就這麼怕約呈知道我們的事情?”
“當然。”寒酥不假思索。
封岌竟又追問:“為何?”
寒酥望著他蹙眉。這還有疑問嗎?她不明白封岌為什麼要問這麼明擺著的事情。
他半壓半罩著她,寒酥周身都是他的氣息——熟悉又帶著壓迫感的氣息。不想再保持這樣的姿態,她只好硬著頭皮,如實回答他的問題:“三郎心地良善又純稚,若讓他知曉差點和他議親的人與他父親有瓜葛,我擔心他心裡難受一時接受不了。”
寒酥明顯感覺到封岌籠罩下來的氣息重了些。他開口,語氣也重了幾分:“所以,回家之時發現我的女人和我的兒子將要議親,我就能開懷接受了?”
“誰是你的女……”
……人。
寒酥聲音漸低漸消,尾音落在了心裡。
封岌直接問:“難道不是?”
寒酥抿唇,不吭聲。
片刻後,封岌再道:“寒酥,你也該考慮考慮我的感受。”
寒酥眼睫孱顫,在他身下抬眸望著他,目光交融,她望進他深邃的眼底。好半晌,她聲音輕淺:“沒有議親了。”
又是一陣沉默,再寒酥將要忍不住這種姿態下的沉默欲要再推他時,封岌突然問:“想嫁給他嗎?”
微頓,封岌補充:“約呈確實是個好孩子,對你也真心。”
寒酥的心跳稍停了一下。她不覺得自己可以在封岌面前暢所欲言。在封岌彷彿能夠將人看透的審視目光下,寒酥突然覺得沒有必要故意去說合適的話。她望著封岌實話實話:“他是一個很好的議親人選。”
寒酥頓時覺得周身的壓迫感更重了。她纖指微蜷,指尖抵進掌心。
“如果沒有在路上遇到我,你會和他成親?”
寒酥目光躲閃地垂眸,些微艱難地點頭。
出乎寒酥的意料,封岌突然輕笑了一聲。她微怯地抬眸望向他。
封岌似笑非笑地誇讚:“倒是真誠。”
——也是一點都不考慮他的感受,哪怕他剛剛才提醒過。
“寒酥,約呈在你心裡佔幾分?”封岌收了笑,聲音略沉,“想好再回答。”
寒酥眸光浮動,顯出幾分遲疑。不是遲疑答案,她心裡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一清二楚。而是遲疑該怎麼回答封岌。
片刻後,她說:“若我與他成親了,他日後在我心裡自然十分重要。”
成親、日後,都是些假如的回答。
又彷彿同時在說她現在心裡並沒有沈約呈,他只是一個很好的議親人選。
寒酥再次抬手,抵在封岌堅硬的肩膀輕推,低低的聲線裡噙著一點央求:“將軍,翠微還在樓下等我……”
封岌這才坐起身。
壓在寒酥周身的氣場散去,她輕輕舒出一口氣。也因封岌坐起
的動作,未攏好的衣襟又敞開些,讓寒酥看見他腰側的紗布滲了血。
寒酥蹙眉。她坐起身,拿起遺落在床榻裡側的剪子,本是要剪斷封岌綁好多出來的紗布,卻發現因為剛剛的折騰,他裹纏在傷口周圍的紗布偏了些。
封岌瞥了一眼,直接將上衣脫下來。他板正坐在那裡,心安理得地等著寒酥幫她處理傷口。
寒酥抬眸望他一眼,一眼看見他滿身的可怖舊傷。
之前第一次見他身上這些傷疤時,寒酥本能地嚇了一跳。後來再見,只覺得崇敬。這是每一個大荊子民對救國英豪的理所應當的崇敬。
這些於十餘年間落下的疤痕記載著他這些年疆場的豐功偉績,同樣記載著他如何收復一座座城池解救一座座城中為奴的子民。疤痕落目,令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