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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不是更應該多幫襯下六姑嗎?」陶子譽小聲問。
私心裡他很佩服六姑這個能幹的女子,若她真嫁給哥哥,他們陶家也能涉足之前一直沒去碰的皮毛行當。照陶子譽自己的猜測,當初閆六託付六姑給哥哥,說不定就存了這份心,孤男寡女走到一塊兒,在陶子譽看來是再皆大歡喜不過的事情。
「閆六哥叫我給她口吃喝,別讓她一個人孤苦伶仃,餓死在金陵城裡。」陶子謙無奈道,「可那時我問她想要什麼,她卻說,她那裡還有積壓下來的,許多上好的蘭絨,能不能放到我的鋪子上,慢慢賣掉……怕我不答應,還說要□□分成,讓她緩緩,等她一週轉過來,就把錢款結掉……我當時只有一個想法,閆六哥怕是至死都低估了枕邊人,誰餓死她也不會餓死的。」
「六姑一直敞亮,從沒虧待過咱們……」胡婉儀長的好看,待人又親切,陶子譽有心幫她說說好話。
「是啊……可這些年她也從來沒打算完結掉這筆交易,總有這樣那樣的由頭持續下去,哪怕自己的鋪面立起來後,早就用不上咱們幫襯了,也還是和從前一樣。你說,這是為什麼?」
陶子譽心說那還能是為什麼,人家一片思慕之心,感天動地呀,他哥怎麼不開竅呢,可他見哥哥嚴肅,也不敢太放肆,只說:「為什麼,那我可不好說……可是你管她為什麼呢?反正咱們也不出什麼力氣,平白多得一份利,有什麼不好?」
「無功不受祿,平白多給我們一份利益……這就是問題啊……」陶子謙嘆道。
除了起初那兩年替她做保,讓她緩慢周轉過來,陶子謙覺得自己也沒幫上胡婉儀太多,她能有今天,多半還是靠閆六打下的根基和她自己的才能。這些年,兩人維持著君子之交,各自經營著家業,默默守著自己的那一塊產業,互不侵擾。只有那份可有可無的交易——於陶子謙,是對故人的交待,沒什麼理由,不好輕易斬斷;於胡婉儀,每年額外送一份薄利給陶家,任誰看上去都像是知恩圖報,她似乎也從未想過要斷絕。
看上去很好。
然而胡婉儀是商人,她的讓利不過是為了後面有可能獲得更高的回報,而陶子謙怎麼也想不到,她想要的回報,竟然是他?
陶子謙苦笑,若不是有前世的經歷,他實在很難相信。胡婉儀這樣聰慧的女子,從前身不由己也就罷了,現在明明什麼都有了,何苦甘為妾侍呢?
「陶某惶恐,六姑才幹超群,不遜色於任何男子,自己就可以過得很好。陶某不過一介布衣,不能封官鬻爵、蔭及子孫,即使有些家財,無非累代經營,慢慢積累起來而已,六姑真的有必要這樣處心積慮嗎?」說破之後,他暗含譴責,不解問道。
平素總是恬淡微笑的女子眼角泛紅,顫聲道:「……你說我處心積慮?別人稱我一聲「六姑」,其實我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不過是沒名沒分跟著六哥,又能比那些迎來送往的暗門子好多少?我從沒奢望當你的正房娘子,若你娶個敬你、愛你、待你好的娘子,我,我原本也會把這份情意永遠埋在心裡……」
「可是她祝三娘何德何能,靠一張好看的臉蛋和富貴的出身,搶走我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人光是這樣也罷,她得到的這麼容易,卻毫不珍惜,肆意踐踏你的真心……憑什麼?!那好,既然她不稀罕,我難道還不可以爭一爭嗎?沒錯,我是拉攏了你娘和你弟弟,也收買了上下不少人……陶郎,你可知,在意你的人才會把百般心思都用在你身上,你當初求娶祝三娘不也一樣?!」
被她說中了心事,陶子謙強壓住心頭慍怒:「我家的事,不用六姑操心!」
胡婉儀像沒聽到他的話,冷笑著說:「你那娘子呢?她心裡沒你,當然不會花心思在你身上,更不會伏低做小討好你身邊的人,別說這些,你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