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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謙輕輕搖了搖頭,女人總是心腸軟,投壺上贏過他又能怎樣,要報復就得狠狠踩到底才是。
昭月郡王目中無人,當他陶子謙是市井之徒,以為可以任意佔有他的妻子……他陶子謙的確沒有爵位和官階,不過他也有他的法子,也許慢一些,迂迴一些,不過最後總能管用就是了。
他是個商人,商人嘛,錙銖必較。
陶子謙嘴角掛上了一抹淺笑。
夏瑾,必須死。
可眼下這投壺之爭……
陶子謙斜覷了眼祝銀屏,見她握著身旁姑娘的手,強撐住身體,分明早已坐立難安。
「也不能讓他贏啊……」陶子謙為難地嘆息。
第20章 勝負 強行要比第三輪,昭月郡王夏瑾的……
強行要比第三輪,昭月郡王夏瑾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投壺還是什麼都不是目的,只是讓美人作陪的藉口,因他精於投壺之道,隨口就說起了這個。那庶民,原只想拉他進來做襯,速速打發了便是,若他出醜,倒正好能博美人一笑。
可沒想到這庶民對投壺也熟稔得很,幾番下來,風頭沒出成,反而隱隱有了被壓制的不快之感。
這算什麼,難道還真要和這市井徒比到天昏地暗?
夏瑾這時候顧不上風度不風度,連骰子都不擲了,黑著一張臉,從下人手中搶過四支紅簇的箭矢,自顧自站到了投位上。
薛達眉頭擰得更深,神情中的不耐甚至都不做掩飾了。
前些年韃靼步步緊逼,西北戰事持續多年,故而今上對其他藩屬小國多有姑息縱容,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他們一個個都縱得不知天高地厚。這夏郡王在他那一畝三分地裡橫行也就罷了,擅離封地已是破例,竟還跑到他家裡撒野!
到這個份兒上,連薛達都希望陶子謙能狠狠贏夏瑾一次了,叫他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
陶子謙卻如古井不波,只抱著他那四支黑簇箭矢,靜立在旁,不知在想些什麼。
「噹啷!」
清脆的響聲,夏瑾先聲奪人,上來第一箭就把左側的壺耳給占上了。
祝銀屏心臟忽的一跳,手攥得太緊,手心都給指甲刮紅了。
陶子謙穩步上前,也投出了他的第一支箭。
箭矢斜著向上,猛衝了一下,然後在空中拐了個彎,斜斜墜下。
「當!」
箭矢在右側壺耳裡劃了個圈,穩穩停了下來,黑色的箭羽彷彿投擲它的人一樣,沉穩無趣,意興闌珊。
緊接著,第二箭。
兩側壺耳已經各納一箭,幾乎不可能再投入,夏瑾保守地選擇了壺口。
陶子謙亦然。
第三箭。
兩人依舊都投中了壺口。
庭院裡已經沒有人再講話,就連蔣妙蘭也被比賽所吸引,牢牢盯著投壺,大氣也不敢喘。
不過只是遊樂助興的把戲,此刻卻有了兩軍交戰勝負即將分明的緊迫感。
三箭已過,場面卻仍是膠著,夏瑾踏前一步,面色沉黑,臉頰猛地抽動了一下,最後卻停留在一個微不可見的獰笑上。
他揚起了臂膀,箭矢離手,不若前次凌厲,而是輕飄飄地落在箭壺之前的地面上……
祝銀屏一喜。
可是,不對!
只見那支箭撞到地面,竟然又再度彈起,像有了生命一樣,輕巧地跳起來,斜打了個轉圈,箭頭插入了左側壺耳……而箭桿輕輕一橫,倒向了另一側……
「鐵索橫江……」祝銀屏喃喃而語。
投壺技藝裡,「鐵索橫江」的名聲不小,可在真正的較量中很少有人會用,只因這一技格外冒險,既要讓箭頭恰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