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一份大禮(上)(第2/4 頁)
,那樣多失禮”!
婆婆對過生日表面上很排斥,揹著聞立撇著嘴嘟囔:“指著給我過生日的名義,你們大吃大喝,撐瞎眼睛,腦袋削尖了往死吃”。
這個老嫗下三濫的話極其發達。真是佩服她了。
不管她喜不喜歡,生日都向她走來,就像不管她喜不喜歡,過一個生日她就邁近墳墓一步。
親戚們都接到祝壽的信了,大魚大肉改好刀擺在廚房,比肉貴的青菜摘好了,一樣樣擺滿了角落。
一派操辦大事的架勢,一切都是萬事俱備的樣子,只等第二天開宴。
傍晚聞立樂顛顛地從火車上下來,他很高興,第二天他媽壽辰他休班。
晚飯他一如既往地喝了酒,和他姐夫翻來倒去地又安排了一些細節。然後才過到新房來。
她坐在梳妝檯前擺弄磁帶,聞立坐在沙發上遺憾地說:“你那些玩意兒也沒有喜慶的,要不明天放個曲兒多熱鬧”。
她說:“我給你找找,你聽聽”。
她按下了播放鍵,那是一首林憶蓮的《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她正如訴如涕地唱著,歌聲戛然而止,雜音中突然驚現一個老女人的咒罵:“死二鬼那個挨千刀的,這個死那個死,他咋不被火車撞死”!
這是何其惡毒的詛咒!
聞立的醉意醒了一半,他瞪著錄音機,她把磁帶返回,又播放了一遍。
清清楚楚的,是他母親的罵聲。罵的正是他這個二鬼。
婆婆把與她有關的四個男人分別以鬼相稱。大兒子是大鬼;聞立是二鬼;老兒子是小鬼兒;她自己的丈夫叫老鬼。
而婆婆詛咒的正是二鬼聞立,一個母親用如此惡毒的語言詛咒兒子,這個兒子掏肝掏肺的正給她籌備生日!
聞立騰地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大聲問:“怎麼回事”?
她不慌不忙地說:“一天我正聽歌,你媽在咱們門外大聲罵,罵了好多難聽的話,罵完了我又罵你,我不小心正好錄上了,可惜呀,我的歌詞廢了”。
聞立的拳頭捏得咯嘣響,她攬著他的腰勸他:“明天是重大日子,有啥話過了事再說吧”。
他噔噔地回到床邊,一頭倒下去,扯過被子蒙上了頭。
第二天一大早,他家開門就迎客,拜壽的親戚來了一波又一波,他們有很多遠道而來,鞍馬勞頓甚是辛苦。
婆婆換了身新衣裳,端坐在炕中間,墨汁似的短髮抿得溜光,掖在耳後。
她坐在榮光裡,接受大家的祝賀,今天她喜笑顏開,禮物堆滿了炕,紅包捏了一大把。
廚房裡幾個灶臺都烈焰熊熊,燉著雞呀魚呀肉呀。
幫忙跑腿的從鄰居家借來桌子,椅子,甚至煤氣灶,廚房的門大敞四開,往外滔滔飄著蒸汽。
這一切的紅火熱鬧都在提示,這家在辦一件隆重的大喜事。
這樣關鍵時刻,總指揮---聞立還在床上蒙著頭。
他大姐夫開門催了他幾次,他才把被子一掀,坐了起來,頭髮亂糟糟的,陰沉著臉推門出去了。
他屋裡外頭走了一遍,看啥都不順眼,走哪裡腳下都帶響,嘴上也罵罵咧咧。
“耳聰目明”的婆婆覺察到了二鬼兒子的不對勁,但眾目睽睽之下她沒辦法打聽壓服,只得用眼角隨時溜著。
她一眼看見了麻將,有了主意,招呼大家說:“吃飯還等一會兒,你們先玩著”。
她對著門抻長了脖子喊:“二兒子呀,你今天都交代他們幹去吧,來,坐著玩一會兒”。
聞立沉著臉進屋了,踢過了椅子,一屁股坐下來。
婆婆陪幾位老姐妹聊天,她眼睛溜著麻將桌,嘴上不停,她把上身筆直地往前一傾,紺紫的嘴唇妙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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