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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吳畏消失過了兩個週末,方伽堯下午跑步完了之後照常去教室,偶爾放學路過街口吳畏的工作室門口兒站一會兒,吳畏給了鑰匙。
他到現在還記得吳畏給自己遞鑰匙說得那句話。
「以後你算這兒的半個老闆,隨便進。」吳畏給過保證。
但是方伽堯沒單獨去過,今天恰好路過,想著去還衣服,畢竟吳畏在的時候挺尷尬,所以方伽堯扭開門把手,卻發現門沒鎖。
「吳老闆?」方伽堯習慣這麼叫,吳畏的稱呼怎麼叫都彆扭,索性叫老闆,提醒自己跟他的工作關係。
「我在。」裡面排舞室傳出來的動靜兒明顯不對。
中年人特有的聲音,很好分辨。
方伽堯捏著揹包帶輕輕走過去,發現的確有個陌生人在,就坐在空曠的漆木地板上,交叉著兩條腿,貼身的西裝因為主人誇張的動作有些擰巴,腳踝處露出黑色的襪筒。他正對著牆鏡坐著,看見方伽堯也只是很和善的笑笑,「來找吳畏的吧?」
方伽堯微微欠身,審視著點頭。
大叔頭髮根兒泛白,挺講究一人,說話的時候嘴角含笑,很有親切感,所以方伽堯慢慢走過去,也順著他坐下,「您也來找他?」
「我就順便過來看看這個孩子,他要強,不肯說的,」那人從懷裡掏出一張很有質感的名片。
「吳畏,我小孩兒。」
方伽堯看名片上用鋼筆字型很雋秀地寫著,
- 吳路名-
海陸集團董事。
沒等方伽堯說話,吳路名緩慢起身,期間膝蓋骨節還很清脆的響了兩聲,「我隨便過來的,別跟他說。」
方伽堯也跟著站起來,站在無路名身後,用眼神比量的時候才發現吳路名也很高,站起來的氣場跟盤腿而坐的感覺很不一樣,就回了他的問話,「知道了。」
方伽堯跟吳路名對面站著,能察覺到對方也禮貌地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真稀罕,」他突然說,「這件衣服,他送給你的?」
吳路名看見方伽堯抱著衣服的後領標籤,突然很感興趣,眼神跟個小孩兒似的,伸手在衣服上摸了摸,「這衣服就這一件,他當寶貝。」
方伽堯不知道回什麼好,也不知道這衣服怎麼重要,只能輕描帶過。
「他借我排舞的時候穿,」方伽堯稍稍退了一步,才想起來做自我介紹,「您好,我是這兒的兼職,順便過來一趟,叫方伽堯。」
「都是好孩子,你們忙,你們忙,」吳路名笑著擺手,挺拔著西裝出去了。
他素養很好,出門的時候還特地放輕,微微觸動掛在門口兒斜上方的風鈴,脆了兩聲。
這會兒太陽剛落,屋裡暗了不少,方伽堯重新審視房間才發現之前很多沒有注意的細節,在門口正對的走廊上,多了一盆海棠,白色四瓣兒的小花,夾在挺大葉子的中間,他之前問了房東才知道,臨街商鋪一共租出去兩層樓,一樓兩間貫通,二樓被吳畏鎖著,所以屋子裡唯一的綠色擺件兒,就放在一樓樓梯口。
方伽堯看的差不多了,就開了燈,坐在地上瞧衣服。
頓感這衣服有點兒燙手。
方伽堯有吳畏的微信,卻是除了上次吳畏給自己工作室的地址,就一次沒用過,他在鍵盤區打字,依著牆,歪著身子,把衣服兜在肚子上組織語言。
方伽堯:什麼時候回來?
吳畏:想我了?
方伽堯手就頓在對方秒回的訊息上。
方伽堯:想跟你談談。
吳畏:談什麼?
方伽堯:面談吧,等你有時間。
方伽堯不想這麼拉拉扯扯說不清,吳畏模糊的態度也正在抹殺自己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