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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彭嘆口氣，又走回桌邊，將湯勺遞給周啟尊：&ldo;吃點東西墊一墊胃。能吃得下嗎?&rdo;

周啟尊用湯勺舀了舀疙瘩湯，舀兩下放下了。他從兜裡掏出根煙點上，吐出一口灰霾的霧：&ldo;吃不下。&rdo;

誰說吃飯是與生俱來的簡單事兒?它有的時候和睡覺一樣，的確生來就會，也委實難著呢。

作者有話說：

猞猁：又稱山狸子，貓科動物，屬於中型猛獸。

第18章 那哪裡是人的眼睛?

老彭沒再勸周啟尊吃。他轉身去小姑鋪好的炕褥子上坐下，長著老繭的厚實手掌又在身側拍了拍：&ldo;過來坐會兒，小炕上暖和。&rdo;

周啟尊使勁兒吸了兩口煙，濃鬱的尼古丁一股腦拱進呼吸道，部分沉到肺底，部分鑽到他頭頂。

周啟尊將煙掐滅，菸頭留在桌上的菸灰缸裡，起身坐去了老彭身邊。

見他坐下，老彭這才說：&ldo;吃不下就等會兒吃，人總是能吃下飯的。&rdo;

周啟尊點了點頭，沒吭聲。

老彭的眼睛往窗外望，旅館坐離小台山很近，從老彭的位置，遠遠地還能望見小台山一個黢黑的輪廓。

夜最深的時候，山頭的風最冷，不知外鄉的孤魂野鬼，能不能受得住寒，找到黃泉的路。

周遭太靜，燈光太暗，當某股酸苦湧上心頭，人常常會處於一種很離奇的狀態，不自覺就想張開嘴，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像老彭，他看著窗外，看著看著突然就晃了神兒，竟小聲念起了過往，無緣無故地：&ldo;我老家的村子，和這邊很像。&rdo;

&ldo;大小，空氣，溫度，環境，也有很多山。&rdo;老彭將後背靠在牆上，後腦勺貼在牆面，&ldo;真的很像。&rdo;

周啟尊也擱牆上靠結實：&ldo;既然這麼像，為什麼還會來這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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