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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下鑰了,您還是儘早出宮罷。”
沈扶轉頭看了看段明燭,道:“陛下身邊總得有人侍疾,今晚我不回府了。”
韓卓不好再勸,最後行了個禮,離開了西暖閣。
段明燭昏迷當中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因高熱而面色緋紅,緊閉雙眸,即便在昏迷當中,也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痛苦。就連額頭上的溼帕也成了熱的。
沈扶將那帕子取下來,手背覆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溫度,輕嘆了口氣,起身將那帕子浸到冷水中過水擰乾,再次覆在了他的額頭上。
沈扶坐在床側,靜靜地等著他醒來。看著段明燭的病容,那一刻,他想了很多。
他突然想起年初之時,他在詔獄中被玄羽衛審訊,受了刑,昏迷過去。後來段明燭命韓卓將其救出詔獄,帶到了養心殿。
重刑加身,傷口感染,讓他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在養心殿中,段明燭也是這般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就連足踝上被鐐銬磨破了皮,也是他親手給他上的藥。
不知不覺間,時間飛逝,雖僅僅過去了半年時間,卻在這段日子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如今更是換成了他躺在病榻上。
三更天,養心殿裡靜悄悄的,一絲聲音也無,就連院外樹上的蟬都不叫了,池塘中的游魚也不再戲水了。彷彿知道這座殿宇的主人正在病中,所以紛紛不出聲,唯恐攪擾了他歇息。
沈扶這幾日也未曾好好休息過,他雖然想坐在這裡等候段明燭醒來用藥,可是時辰太晚了,他不由也感到一陣倦意。
不知過了多久,微不可聞的動靜將閉目淺寐的沈扶吵醒了。沈扶睜眸,只見段明燭仍然緊閉著眼,額角上沁出汗珠,呼吸十分沉重。沈扶從懷中取出一方素帕替他擦了擦汗,低聲喚道:“陛下?”
段明燭彷彿聽到了那低喚,面色愈發難耐,緊蹙眉頭,弓起身子,額頭上的溼帕也掉落下來。
沈扶抓住他的手,用力握在手心裡。“陛下,醒醒。”
或許沈扶冰涼的掌心給了他安撫,段明燭掙扎的幅度有所舒緩。過了很久,他緊閉的雙眸終於緩緩睜開些許,雙目卻如同毫無焦距一般。
沈扶靠近些許,“陛下?”
段明燭微微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麼,卻沒能出聲。
沈扶看向門口:“來人。”
宮女將溫好的藥送了進來,沈扶舀起一勺,遞到他唇邊:“陛下,該用藥了。”
段明燭木然張口,漆黑藥液滑入他口中,沈扶看到他喉結微動一下,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喂第二勺。可段明燭就如同提線木偶一般,一口一口地喝著藥,沈扶心裡嘆口氣,他這是高燒之下,並沒有完全醒過來。半睡半醒之間,連苦味都嘗不到了。
片刻過後,一碗藥終於見了底,沈扶正欲轉身放下碗,段明燭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沈扶將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替他拍了拍背,段明燭這才緩解了不少。
“陛下好些了嗎?”沈扶輕聲問道。
段明燭依舊昏昏沉沉,半睜著眼睛嘟囔一聲,也聽不清說得什麼。
過了片刻,感覺到段明燭彷彿又睡過去了,沈扶讓他躺了回去,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將溼帕重新放了上去。
然而,不消片刻,段明燭又開始出冷汗,一陣猛咳,還把方才喝得藥全吐了。沈扶沒法子,只得再次抱著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撫著他。
就這樣,整整一夜,段明燭高燒反反覆覆,每次病況發作都會嘔吐一陣,到最後胃裡吐不來東西,仍在乾嘔。沈扶沒有辦法,只得抱著他,安撫他。
在沈扶的懷裡,段明燭才能漸漸緩和過來,繼續昏睡。然後不過半個時辰,病情再次發作……
起初,沈扶還能在段明燭睡著的時候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