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黃貓戲耗子(第1/2 頁)
郝權祺嚇得亡魂大冒! 他一腳踹掉剎車,向左猛打方向盤,尼桑一個甩尾,與迎面撞來的泥頭車擦身而過,尖銳的刮蹭聲震顫耳膜,尼桑右後視鏡當即被撞飛。 郝權祺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臉色煞白,渾身虛脫得像一攤爛泥。 死神的鐮刀落空了! 郝權祺撥出一口氣,再看泥頭車,早就跑得沒了蹤影。 人家是正常行駛,而他剎車不及時,直接停在了斑馬線前,出事他也是全責。 郝權祺懊悔不已,就為了和那個黃毛鬥氣,差點兒把命丟了。 他稀裡糊塗將車開到紅杏閣,一看那倆王八蛋點了一桌子烤牛肚和烤羊腰,正吃得牛歡馬叫,立刻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倆個癟犢子玩意兒,點這麼多,上杆子投胎去啊?就為了吃這頓飯,老子差點連命都沒了!” 見郝權祺臉色難看,阿彪連忙問咋回事。 “他媽的,碰見個不長眼的雜碎!” 郝權祺往地上啐了一口,簡單說了剛才追車的經過,唯獨省去了被吐痰那一幕。 阿彪擼了一串羊腰,呲牙咧嘴道:“這種氣不能忍,必須幹他!” “幹個毛線!你都不知道是誰,怎麼幹?” 阿喪灌了幾口啤酒,“權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沒事就好,算了……” 他殷勤地遞給郝權祺一支烤羊腰:“來,吃個腰子壓壓驚!祝權哥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嗯對對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權哥,走一個!” 阿彪也拿起酒瓶,給郝權祺倒了滿滿一杯。 郝權祺啃著羊腰,喝了一口酒,稍稍有些心安。 “權哥,今晚打算怎麼搞?” 阿彪一手拿牛肚,一手拿羊腰,吃得滿嘴流油。 阿喪也抬眼瞅著郝權祺。 郝權祺向周圍看了看,低下頭小聲道:“領導只給了三天時間,今晚必須來波大的,你倆聽我說……” 三個人頭湊到一起,跟做賊似的,弓著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一輛川崎重機駛來,停靠在紅杏閣外的輔道上,從後坐下來一個少年,徑直推開門走了進來。 “老闆,來一碗牛肉刀削麵,麻煩您快一點!” 少年穿著不合時宜的校服,眼鏡片厚得跟瓶底一樣,一看就是個高度近視眼。 他坐在空桌旁,一會兒看電話手錶,一會兒站起來往後廚張望,顯得很心急。 過了五六分鐘,還不見刀削麵上來,少年跑向後廚大聲質問:“老闆,我要的面好了沒,再晚就來不及了!” 老闆這會兒正忙得不可開交,扭頭瞥了他一眼:“你這娃娃真是沒點兒眼力勁!面都下鍋裡了,你著急幹甚去?” “哎呀,我要上晚自習的嘛!” 老闆把面撈到碗裡,澆上湯汁,很不耐煩:“好了,趕快端走吧。” 少年嘴裡嘟囔著,兩手捧著碗小心翼翼往座位上走。 刀削麵熱氣蒸騰,少年的眼鏡蒙上了一層水氣,霧濛濛的,像一道磨砂玻璃。 前面的空桌還剩幾步之遙,少年突然一個趔趄,身子一歪,一碗滿滿的刀削麵嘩地一下潑了出來。 好巧不巧地倒了郝權祺一腿,燙得他提著褲子嗷嗷亂叫:“你他麼眼瞎啊?” "對......對不起......"少年眼神驚恐,渾身哆嗦,"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特麼還敢狡辯?" 顧不得腿上火辣辣的灼痛,郝權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巴掌。 少年兩手抱頭,一縮脖子,躲過了郝權祺的暴擊。 “我……我沒不清,腳……腳滑了……”少年支支吾吾著解釋,又可憐又好笑。 一手落空,郝權祺又失面子又丟人,更加暴怒,抬手又是一巴掌。 “你特麼還躲?看我不抽死你!” 他的動作太過迅速,少年來不及躲閃,左臉頰上立刻浮現一個鮮紅的指印。 "啊啊啊......疼......疼啊......"少年捂著臉大聲哀嚎,"老闆救命啊......" 老闆正在炒菜,聞聲連忙從廚房裡跑了出來:"怎麼回事?!" 幾個食客看不過眼,七嘴八舌告知了老闆前因後果。 “這位先生,有啥事咱可以聯絡他父母,別對一個孩子動手啊……” 老闆當起了和事佬,盡力想大事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