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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獨開的行李還原封不動地放在小閣樓裡。他匆匆收拾了一下，開啟收訊機試了試，還好，一切正常。收好行李放入手提箱，然後從小書桌的抽屜裡摸出一張白紙，用先前抄電報的鉛筆，&ldo;唰唰唰&rdo;地寫了一封便條，放在書桌上，用鉛筆仔細壓好。想一想萬馨讀懂便條後氣急敗壞的樣子，禁不住在臉上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做完這一切，葉獨開提起手提箱，向這個在危難時候收留自己的小閣樓深情地注視了一眼，快步下樓。

出了大門還沒走出二十米，葉獨開就看到有汽車燈光從牆上掠過，接著聽見汽車的馬達聲由遠而近。來得好快！他心頭一緊，轉身快速往回跑，迅速跑過周義的石庫門，消失在迷宮般的小巷深處。

23我們是大小通吃碼頭的

周義等三個人慢條斯理地吃完陽春麵，還不見葉獨開回來打招呼。這個留洋的書呆子，一定是提著行李走了，江湖上的基本規矩都不懂！周義嘀咕著拿起放在桌邊未抽完的雪茄，&ldo;堂倌，陽春麵錢一併記在帳上，走嘍！&rdo;叼著雪茄腆著肚子，四平八穩地走出去。

三個人說笑著走到家門口，一個兄弟搶上前去開門，輕輕一推，大門開了。&ldo;這小子，鬼攆了腳，門都不鎖就走了！&rdo;三個人摸黑穿過天井走進客廳，先前開門的兄弟又趕到前面要去開燈，電燈卻&ldo;叭&rdo;地被人開啟了。

&ldo;幾位才回來啊，我們等候多時了。&rdo;屋內沙發上站起三個人影，接著傳來一個冰涼而清脆的聲音。眼睛很快適應了屋內乍來的強光，周義定睛一看，是二男一女三個人，都抱著手臂，左手鑽進右腋下握住快槍套裡的槍柄，表面看面帶微笑，但骨子裡則高度戒備著。

周義怔了怔，強作鎮定道：&ldo;三位哪個碼頭的？兄弟我近來另找了門路謀生，從來沒做得罪道上朋友的事！&rdo;口頭上雖然威風依在，但他的雙腿哆嗦，戰戰兢兢地，有些站不穩了。

&ldo;我們是大小通吃碼頭的，聽說過嗎？別怕，不關你們的事。我們在這裡等一個朋友。他一會兒就來‐‐也許明天，或者後天才來。反正我們要等到他。&rdo;萬馨笑嘻嘻地說，&ldo;昨晚他不辭而別，太不夠意思了！&rdo;

&ldo;你們找葉獨開吧？呵呵，他早就拿著行李走了！&rdo;周義陡地放鬆下來，喜笑顏開地說。

&ldo;走了？我會信嗎？他身無分文，就憑一雙腿，能跑得過我四個車輪？&rdo;萬馨繼續保持笑盈盈的可愛模樣，&ldo;何必這樣仗義跟朋友打遮掩，當心把自己繞進去啊！&rdo;她斂起笑容，變戲法般掏出一支&ldo;掌心雷&rdo;小手槍，拿在手裡優雅地把玩著。

&ldo;真的！&rdo;周義趕緊宣告，&ldo;不信你們到閣樓上去看看，行李肯定已經拿走了！&rdo;

&ldo;好吧！&rdo;萬馨擺擺手槍，&ldo;你，前面帶路！&rdo;她用眼神向陳榮光示意了一下，對司機說，&ldo;你看好這兩個朋友，如果誰敢亂說亂動，看著辦吧！&rdo;司機點點頭，掏出手槍。

周義走在頭裡，萬馨緊跟在後面，陳榮光走在最後。三個人很快來到樓上的小閣樓。&ldo;你們看吧，&rdo;周義指點著說，&ldo;他的行李箱原來就是放這裡的，看看，這裡印跡都還在，我沒必要騙你們，他剛剛提走。他的衣服雜物就放在書桌下這個小櫃子裡，看看，也空了！&rdo;事實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周義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萬馨沒有理睬周義，她的目光四處搜尋，立即發現了書桌上的紙張。陳榮光搶先一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