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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回想了下，繼而兩掌相捬：&ldo;對對對，是與本王說過，倒是本王一時忘了。&rdo;

&ldo;多虧得你機靈，聽了個明晰，又恰好外祖策動了那馮文弼，自他口中知了些秘事，亦順利擒得通訊之人。&rdo;

&ldo;那姓遊的道人使了毒，撬開那人的嘴，自那人手中得了那信件。若非如此，我還不知與那兩國所往來的信件之上，竟都簽蓋的是本王印鑑！&rdo;

&ldo;那傅府竟敢、竟敢那般耍弄本王，妄圖將自己給摘個乾淨，將所有罪汙都推到本王身上，再離京一走了之！&rdo;

見慶王激動得開始在原地打轉，崔沁音順勢提醒道：&ldo;所以王爺更要防著他們，不論何時何地，都要自留一手。否則不知何時，便被他們先下手為強了。&rdo;

慶王停下腳，鄭重點頭：&ldo;你放心，待本王明晚取得那飛煦軍之令符，便趁機除了那傅氏父子。&rdo;

說著這話，慶王又遲疑著問崔沁音：&ldo;往前，你不是並不支援本王……&rdo;

崔沁音心亂如麻。

借著拍疊衣裳的當口，她撫定內心。

疊好衣裳後，崔沁音轉身，再度迎上慶王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定定的目光。顯然對於她的答案，他很是在意。

&ldo;王爺以為，臣妾是為了什麼？&rdo;迎著慶王的目光，崔沁音不躲不避，神情泰然坦蕩：&ldo;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王爺早已退無可退，妾身只能微盡綿力，願王爺大事得成了。&rdo;

聽了崔沁音這話，慶王忽而展臂抱住她，動情地承諾道：&ldo;你放心，本王必不負你。待本王事成，咱們的聰哥兒，便是太子。&rdo;

被這般擁著，崔沁音置於身側的手抬起又放下，掌心幾度蜷縮，卻終究，還是沒有回抱慶王。

&ldo;王爺可曾想過，你對三妹妹，是愛、是執念，還是佔有？對臣妾，是愛、是愧疚，還是補償？&rdo;溫情脈脈的氣氛中，崔沁音突然出聲，問了這麼幾句。

腰間手臂收緊，慶王的身子僵了下。

早便知曉他不會答，崔沁音也沒等多久，又丟擲了另一個問題：&ldo;待王爺大事得成，王爺會如何對付小殿下？&rdo;

這回，不過幾息，擁著她的人便答道：&ldo;他不能留。&rdo;

聲音堅定，沒有多少遲疑。

當這四個字在崔沁音耳邊炸響時，夜燭照出的光亮之下，崔沁音滿目痛色褪消，牙關逐漸開始瑟瑟，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控制自己不要在這人懷中發抖。

這樣又貪又毒的一個人，不過是未曾敵過一個欲字，卻還要在那欲字外頭包裹旁的藉口。

虛偽至極。

而她原本以為，別有居心的傅氏才是可怖的，卻沒想到這後頭的事，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駭人。

那日尋她之人，有些話雖未明說，但她多少猜到了些。

她甚至可以感覺得到，這慶王府中，處處都是盯著他們的眼睛。

他們的一言一行，俱在他人的偵視之下。

包括此刻。

如今想來，若是自己那日不曾去宮中，不曾有過那般請求……

不敢再往深了想，崔沁音收斂心神，輕輕從慶王懷中掙了開來。

接著，她走到茶桌旁，端起只青花方盞，對慶王微微一笑：&ldo;王爺，喝了這安神茶，早些安置罷。歇息好了，明日精神才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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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暖陽高照。

一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