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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閾死死盯住梁東言,梁東言卻沒再開口,兩人對峙片刻,姜閾的語氣疲憊下來:「你知道我今天帶你去那裡是幹什麼的,對嗎?」
「嗯。」窗外路燈穿過枝葉的倒影飛速在梁東言臉上略過,讓他的神情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姜閾看了他一會兒,鬆開他的椅背,靠到後排,扭頭看向窗外。
梁東言側著身子,餘光裡姜閾嘆了口氣。
「我不喜歡表演。」半晌,梁東言回過頭,目光認真,像這個夜裡每一片即將凋落的樹葉,真實又可憐。
姜閾沒出聲,只稍稍偏過臉。
「你因為這個不高興,我知道。」梁東言又說。
姜閾瞥了眼他,繼續不說話。
「但我花得不多,以後打工會更賺錢,足夠我生活了。」梁東言笨拙地組織著語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就是想讓姜閾別生氣、然後理他。
姜閾煩躁地含糊道:「知道了。」
「那你還生氣嗎?」
得寸進尺,姜閾心想,他不客氣道:「三張試卷五場聽力,你幫我做了我就不生氣。」
然後梁東言就點了點頭。
姜閾先是怔了下,而後一臉不可置信地挖苦:「梁哥,你對自己的認知可真不清晰。」
梁東言很淺地笑了下:「不要求正確率的話,我真的可以幫你寫。」
「算了,我淘寶找個大學生代寫吧。」姜閾聳肩,無所謂道。
這下輪到梁東言意外,他沉默地看了兩秒姜閾,姜閾朝他挑眉:「怎麼了?」
梁東言搖搖頭,也沒什麼,但這好學生,私下真是什麼都來啊
夜班車半小時到了三堡街站,夜裡的三堡街依舊繁華,姜閾沒回家,而是和梁東言晃蕩到了南樓。
姜秉澤有個名聲很大的學生明天在上海結婚,邀請了他們夫妻二人參加婚禮,所以兩人今天一下班便去了上海,讓姜閾一個人在家好好做題。
「他們去幾天?」梁東言問。
「兩天吧。」姜閾叼著煙,低頭看微信裡的新訊息:「短髮姐姐問我明天有沒有空。」
梁東言到嘴邊的「明天」被打斷,他斂眉,看姜閾抬起頭:「說她有車,帶我去兜風。」
說著姜閾把手機舉到梁東言面前給他看:「是輛跑車。」
梁東言冷靜地看著姜閾,沒參與他的話題。
「我還挺有富婆運的。」姜閾收了手機,手指不知在對話方塊裡輸入些什麼。
「說沒空。」梁東言的聲音沉沉響起。
「為什麼?」姜閾繼續低著頭打字。
「你不是有試卷要寫?」梁東言這會兒的語氣特別像一位數落學生不努力的老師。
「但我不喜歡寫試卷。」姜閾摁滅手機,他看向梁東言,目光銳利:「你不喜歡表演就可以拒絕,我不喜歡寫試卷不能不寫嗎?別太雙標。」
梁東言:
他說不過姜閾。
「那你明天真的去?」之前的嚴厲盡失,梁東言這會兒問得卑微。
「不去。」姜閾利落地回答:「我不喜歡她。」
「喜歡她就去了?」
「喜歡她還不去?」姜閾好笑道:「喜歡她我現在就去,翻牆也得翻進東吳大學。」
梁東言聽著心裡不大得勁兒,他不再應聲,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那你明天幹嘛?」姜閾一根煙抽完,隨手滅掉問。
「打工。」梁東言的假期平平無奇。
「還是陽光簡餐啊?」
梁東言搖頭:「他們一家這三天回老家,我去商場兼職。」
姜閾又點起一根煙,煙霧漫在兩人之間,姜閾的眼睛微微痠痛,大概是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