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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號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一米九多的壯漢保鏢,臉都嚇方了。
景念桐笑著看他兩秒,收回。
「我不喜歡別人兇我,下不為例哈。」
說完,從兩人中間走了過去。
高跟鞋落在地面,輕輕敲擊的聲音緩慢又動聽。
守在車旁的保鏢為她開啟車門。
四下寂靜,墨色夜幕靜謐而深遠。
男人坐在後座,長腿交疊,半張臉藏在陰影裡。身上只著一件深色襯衫,襯得臉色愈發冷沉。
他不是有耐心的那類人,做事一貫追求效率,現在恐怕已經到耐性的極限。
景念桐上車,車門緩緩關閉,夜空和一切的聲響都被阻隔在外。
她身上沾染的酒氣和自身的香氣混合在一起,蔓延。
「景總今天很有空閒啊。」她好興致地調侃。
「故意的?」
沒什麼起伏的調子,景念桐能想像到他說話時的表情,冷清的眼神。
景念桐挑眉,踩著他的底線:「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話音剛落,下巴被一股力道掐住。
景詹的食指鉗著她,迫她轉頭。
眼前是他線條分明的下頜,光影切割半明半暗,平直的唇線顯出不豫。
景詹目光不明地注視她,片刻,壓低的嗓音難辨喜怒。
「你很不乖。」
景念桐唇輕輕一扯:「想要乖,你可以養條狗。」
景詹臉上看不出表情,鬆了手。
「你一個已經夠我煩心了。」
這句話可以解讀出很多種意思,景念桐奇異地被搔到癢處,把刺收起來。
上回見面,他叫她陪他吃飯,景念桐專門從劇組請的假,飛回來。
結果被晾在餐廳兩個小時。臨了他讓助理一個電話過來,說有應酬,不來了。
從頒獎禮結束,到現在,少說也有三個多小時。
嗯,扯平了。
前排司機猶如隱形人,將車開得平穩,深夜的馬路空曠平整。
車廂裡靜下來,沒人再說話,景念桐靠在椅子上閤眼休息,也不知道睡著沒,總覺得沒一會兒,車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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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灣九號,景念桐有段時間沒來過了。
她拍戲,個月不見人是常事。景詹前段時間出國,看樣子今天剛回來,司機將一隻行李箱送上樓,便匆匆離去。
房子太大,一陣子不住人就冷冷清清。
這裡平常是沒有保姆的,景念桐踢掉高跟鞋,懶得彎腰,拿腳從鞋櫃裡勾出拖鞋。
鞋子掉在地上,發出很輕的「噠」,她低頭穿鞋,聽到景詹不鹹不淡的聲音。
「去洗澡。」
景念桐抬眼,瞧見他摘了領帶,正解衣釦。
站立的角度剛好,吊燈完美地給他打了光,鼻樑連到喉結,光像是筆,勾出英挺弧線。
景念桐把腳一甩,拖鞋飛過去,撞在他小腿。
景詹掃了眼,掀起眼皮看她。
景念桐目不斜視赤腳走過,扶著白色欄杆上樓,背影婀娜,紅裙將腰掐得盈盈一握。
膝蓋以下都是涼的,她躺進浴缸,熱水和精油的包裹令人放鬆。
這一天的疲累和受凍,都得到舒緩。
被泡鬆軟的神經有點遲鈍,關門聲響了兩秒,景念桐才捕捉到,懶懶睜開眼。
氤氳熱氣讓浴室的可見度變低,男人挺拔的身形在白霧中顯現。
景詹穿過水霧,朝她走來,居高臨下的姿態更具壓迫性。
景念桐卸了妝,艷氣褪去幾分,濕發貼在耳側、肩上,清麗麗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