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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席的一角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這時，霍奉先捋了捋山羊鬍子，擺出一副秀才特有的窮酸相，先面對臺下象徵性地鞠了一躬。而後，拎著文明棍，點頭哈腰地走到講演臺跟前。用力挺直腰桿後，掃視了一眼臺下的同學。還沒開口，便接連乾咳了幾聲。

此刻，坐在臺下第一排中間位置的王錫疆、安志誠、張廷瑞、胖眼鏡等下意識地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霍奉先嗽過了乾裂的嗓子，開始搖頭晃腦地發言了：&ldo;同學們！目前，在全中國都面臨著一個最敏感的問題，那就是今後的中國，將選擇走什麼樣道路的問題。敝人雖然不才。但是，卻深有感觸。我認為：作為一名中國人，只有堅定不移地走老祖宗給我們開闢的道路，別無選擇。也就說：中國人應該腳踏實地、按部就班地走中國人自己的道路。任何崇洋媚外、吃裡爬外行為，都是有辱祖宗的行為。&rdo;故作思考之後，接著說：&ldo;非常遺憾的是：最近一個時期，在我們的校園內，也莫名其妙地冒出來一個所謂的馬列主義思想。在這之前，還聞所未聞過這樣的詞彙。提倡什麼，中國要向俄國人學習，走十月革命之路。真是遺笑大方啊！我作為炎黃子孫的一份子，深為這些人感到可恥、可悲。必須要嚴肅地加以抵制、批判。不能讓這種嚴重敗壞民族風氣、辱沒祖宗的行為在校園裡泛濫開來。下面，我就中國人該走什麼道路的問題，具體地闡述一下我個人的觀點……&rdo;

聽到這時，坐在王錫疆旁邊的張廷瑞早已經是忍無可忍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王錫疆，安志誠和胖眼鏡。見他三人一致向他點頭示意時，便&ldo;嚯！&rdo;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逼到舞臺跟前，揮起拳頭，高聲喝道：&ldo;你這是顛倒黑白。草禾不得混淆，是非定有公論。&rdo;

正說的忘乎所以時，突然殺出個程咬金來，毫無心理準備的霍奉先被嚇了一激靈。顫顫巍巍地問：&ldo;你是何人？膽敢如此無理。&rdo;

張廷瑞斬釘截鐵地回答：&ldo;我是育德中學初一年級的學生，《文學研究會》會員張廷瑞。&rdo;

見狀，臺上的兩名小青年頓時沉不住氣了。面對臺下站著的這位身材魁梧，一身浩然之氣的帥小夥，心裡實在沒底。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能明顯流露出膽小害怕的神色來。而是各自壯著膽子，裝腔作勢地走到臺前。

吊死鬼首先傲慢地指責張廷瑞說：&ldo;今天的講演會是經過學校批准的。你一個普通學生沒資格在這指手畫腳、胡言亂語。識相的，就快點滾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rdo;

張廷瑞毫不氣餒。鏗鏘有力地反駁說：&ldo;我不管是誰批准的，只要是他打著講演會的旗號，從事不可告人的活動，我就有資格進行干涉。應該滾開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欺世盜名的偽君子。我警告你們：必須停止汙衊馬列主義的言行。否則，我們《文學研究會》的同學們，就將與你們鬥爭到底。&rdo;

自從登上臺來，一直沒機會開口說話的侏儒精，覺得表現自我的機會終於到了，根本不把張廷瑞放在眼裡，理直氣壯地威脅張廷瑞說：&ldo;你敢！你應高畫質楚：我們的行動有校方的支援。而你們呢？一個小小的《文學研究會》算得了什麼？《文學研究會》也不能凌駕於校長之上。可你們居然敢明目張膽地與校長作對。太夜郎自大了。就不怕吃官司嗎？&rdo;面對臺下的同學們，指著張廷瑞煽動說：&ldo;同學們！千萬別效仿他的做法。他這樣做是大逆不道。也是十分危險的。作為一名學生，不積極地向校長靠攏，他能有好果子吃嗎？&rdo;

聽到這，張廷瑞更加怒不可遏。放開喉嚨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