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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徽正看帳本上一條條的記錄,只覺得那一筆一筆的字跡裡彷彿都滲著血,看來觸目驚心。她索性合上帳本道:&ldo;既然東西都到手了,為什麼還不動手?&rdo;
玄旻示意聞說將證據都收拾起來,問道:&ldo;這些東西一旦交給蔡襄,唐家應該是沒有翻身之日了,你就不打算救一救唐紹筠?&rdo;
靈徽極其討厭玄此時帶著調侃的目光,她沉著臉扭過頭道:&ldo;那是他們該死&rdo;
&ldo;我並不認為唐紹筠現在就該死。&rdo;玄旻朝聞說遞了個眼色,隨後起身道,&ldo;等建鄴的訊息過來,我們就離開齊濟。&rdo;
言畢,玄旻便帶著聞說先行離去。靈徽看著那對主僕的背影,想起玄旻方才提及唐紹筠的問題,最終也只是莫可奈何地嘆了一聲。
當日夜間,唐紹筠忽然收到唐風青家書,稱有突發急事要他立刻離開齊濟趕往綏寧。與此同時,蔡襄收到一隻神秘包袱,意外獲得有關唐風青走私軍火的重要證據。他連夜趕寫奏章,將近來調查所得與最新進展全部匯報,命人快馬加鞭送回建鄴。
唐紹筠在趕往綏寧的第二日便覺得此事不妥,一來家書的內容含糊不清,並不是唐風青一貫的作風,二來唐家雖在綏寧有商鋪,卻並不是什麼打緊的產業,不至於讓唐青楓特意修書讓他前往,所以一番思考之後,他決定掉頭親自去找唐風青問清楚。
唐風青見唐紹筠忽然到來心中頓生疑惑,父子二人才一見面,唐紹筠甫將那封家書交給唐風青,父子二人便知道其中有詐。唐風青因此立刻趕回齊濟,果真發現他藏在暗匣中的東西不翼而飛。
如今唐風青的行為再一次讓那些被隱藏的真相得到了映證,唐紹筠不禁質問起自己一直都尊敬的父親,只是事實擺在眼前,他不過是再接受一次打擊罷了。
與唐風青對峙的結果令唐紹筠對身邊的一切都產生了強烈的牴觸,他不顧唐風青的勸阻直接離開了唐府,漫無目的的遊走之後去了一間酒肆買醉。
玄旻跟靈徽經過酒肆的時候恰好遇見唐紹筠酒後與人發生了衝突,那昔日儀表堂堂的富商公子在此時借酒發瘋,全然沒了過往氣度。
靈徽見玄旻似是看得津津有味便諷道:&ldo;毀掉他人心中的美好之物,就是你最大的樂趣?&rdo;
&ldo;你不是也看得頗有興致麼?&rdo;
這句話令靈徽無法辯駁,雖然她其實並沒有那麼恨唐紹筠,卻因為想到這件事之後將會帶來的種種後果而覺得當下這樣做並沒有什麼錯,甚至有些隱約的興奮。
&ldo;如果這也算打擊,那隻能證明他的人生本就不堪一擊。&rdo;玄旻提步離去。
靈徽立即跟上,在見到玄旻哪怕在柔和陽光下也彷彿冰封的眉眼之後,她心底驀地產生一絲異樣的感受,卻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清楚那是什麼,只是不由自主道:&ldo;對你而言,什麼樣的才算是打擊?&rdo;
玄旻豁然頓住的身影讓靈徽失措撞了上去,肩頭隨即被一隻手用力的捏住,她一時未查就吃痛地低吟了一聲,再抬頭時就見到了玄旻稍稍蹙眉的模樣,那人一貫的冷漠裡滲透著悲傷,讓她覺得自己彷彿產生了錯覺。
&ldo;你殺過人麼?&rdo;玄旻問道,將靈徽在聽見這個問題後的震驚完全看在眼中,冷冷道,&ldo;我生平殺的第一個人,就是對我這一生最大的打擊。&rdo;
這一刻玄旻眼底的哀傷清晰徹底,那落入回憶中的目光讓靈徽產生了想要繼續探知的慾望。但就在她肩頭那隻手鬆開的瞬間,玄旻這不同以往的神情也就此消失,他漠然轉身離去的背影又恢復了以往的不近人情。
靈徽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