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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出了香紙檔,繼續其他家收錢。
刀疤這樣爽快答應,當然不是因為他突發奇想大發善心,而是他絕不相信他們能在兩天內湊到兩萬塊。到時候他不僅能把寶蓮帶走,還可以順便藉此機會給陳迦南一個教訓。
刀疤向來很有幾分自命不凡,因為老大秦雲飛是紅棍,社團三號人物,自己又是對方得力手下,覺得自己雖然是個四九仔,但當上大佬是遲早的事。而陳迦南老大趙阿四不過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然而在城寨裡的名聲,靚仔南卻比他刀疤大很多,說起一班四九仔,大家一提就是靚仔南,尤其是麗都裡那些姑娘,沒事就愛聊他。
他已經看不慣陳迦南多時,覺得這仆街仔除了一張臉,並無其他本事,早就想找個機會,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混社團不是靠臉吃飯。
這次機會送上門,他當然不會錯過。
陳迦南自是不知道刀疤那陰暗的小心思,等人一走,立馬緊張兮兮地握住喬文雙臂:「小喬,兩萬塊,我們哪裡去籌?」說著,又憤憤轉頭,朝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明叔,蹬上一腳,「說了多少次讓你別賭你不聽,你要作死自己死,為什麼要拉上寶蓮!」
男人涕淚旁落,已經哭得不成樣子,蠟黃晦暗的面頰全是淚水,顯然是真的悔青了腸子:「我也不想的,我就是想翻本,好給寶蓮攢點嫁妝,本來就欠了兩千,哪知幾個月就變兩萬了!」
寶蓮跪在地上抱著阿爸嚎啕大哭,是個無助而絕望的樣子。父女倆相依為命多年,要說明叔是個混帳賭徒不假,但對自己這唯一女兒的疼愛卻是真的。
陳迦南怒道:「飛哥的錢你也敢欠?他那夥人吃人不吐骨頭你又不是不知道?」
寶蓮哭得稀里嘩啦:「阿南哥,你救救我和阿爸吧?」
十六歲的少女,生著一張白皙秀麗的臉,在黑暗骯髒的城寨裡,就如一朵開在淤泥裡的蓮花。
喬文知道,救了這次,也可能還有下次,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孩兒掉進狼窟。
他從原身中拉出一段記憶,是如花的少女端著一盤做好的點心遞給他,面帶羞澀開口:「阿文哥,這是我做的紅豆餅,你看好不好吃?」
他暗暗嘆了口氣,拉了拉快要暴走的陳迦南道:「南哥,我們上樓去說。」
陳迦南鐵青著一張臉,朝地上的男人用力啐了一口,轉身跟上喬文,還不忘拄著手杖假裝一瘸一拐。
喬文先去家裡檔口,安撫憂心忡忡的祖母道:「阿婆,沒事的,我和南哥會想到辦法。」
阿婆喃喃道:「兩萬塊啊,你們去哪裡找得到?」
喬文道:「放心吧,南哥有辦法的。」
陳迦南:「???」
別瞎說,我沒有!!!
第12章
陳迦南簡直想要掐住喬文肩膀,將他搖醒。
自己一個常年兜比臉個乾淨的窮鬼,別說兩萬塊,兩百塊他都拿不出來,但怕喬阿婆擔憂,不得不努力擠出一臉笑,硬著頭皮道,「對,我找四哥幫忙就行。」
在喬阿婆看來,阿南雖然年紀大不大,但從小是個有主意會來事的孩子,加入和興社這兩年,為街坊鄰居做了不少事。聽他這樣說,稍稍放心,又嘆了口氣道:「你們可得走正道,不能染上那賭錢的癮頭。」
陳迦南拍胸口保證:「那是當然。」
安撫好阿婆,兩個人上樓。
陳迦南見喬文始終不慌不忙,到底忍不住,一進門,就攥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齒道:「小喬,明叔這事兒可開不得玩笑,兩天後咱們沒錢給,寶蓮照樣得被帶走。刀疤估計還得找咱們麻煩。」
他一雙鐵爪,哪怕沒怎麼用力,也攥得細皮嫩肉的喬文生疼:「南哥,你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