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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麼?」她撐著傘,穿著透明雨衣。
漢生清清喉嚨,「你沒有說再見。」
「胡說,每天我都記得說再見。」
「但是,你有好一段時間不見人影而無預告。」
「嗯,」女郎笑,「你真有趣,我還以為我們沒有牽絆,我們是自由身。」
漢生傷心了,開頭時,他也以為如此。
總是這樣的吧,人太信任他們的理智,結果鍛羽、失望。
她凝視他良久,她懂得他心意,她閱讀了他的思念,終於,在大雨嘩嘩聲中她說:「我還以為是一個遊戲。」
朱漢生不出聲。
女郎還是下了一個決心,「這樣吧。我住在七號,今晚有個舞會,你來參加吧。」
漢生揚起一道眉,「你有話同我說?」
「屆時你就明白了。」
她轉頭回屋子裡去。
七號,漢生記得很清楚,是蘇宅。
漢生喉嚨,
吳小姐住在蘇宅?正如他朱先生住在江宅一樣,這麼說來,她父親留下遺產一說,可能真是遊戲。
今夜你就會明白,她說。
晚上,雨仍然在下。
七號賓客的興趣一點也不減。
朱漢生換上西裝,也沒有撐傘,就自三號走到七號,真正咫尺天涯。
賓客到了大半,寬敞客廳內所有好位置已被佔滿,各人自喝香檳,互相交談。
漠生目光瀏覽一下,女主人尚未下樓來。
一個穿黑色暴露晚裝的少女坐到他身邊來,表示好感,表示親熱,表示萬事有商量,表示羨慕。
本來漢生想馬上離座,但聽得她說到女主人,又按捺下來。
「你看我們的朋友於青多能幹,」她說;「短短三年,混進這間別墅來,我還是與她同一時間出道的呢,瞧瞧我,」她有點沮喪,「還背著這勞什子手提電話,隨時應召。」
漢生沉默不語。
「我做錯了什麼?」少女抬起頭,大惑不解。
漢生站起來,忍不住說:「小姐,也許你的話太多了。」
客人陸續來到,人氣煙味擠得漢生透不過氣來,他不是笨人,到這個時候,他已經明白女郎為什麼叫他來這個宴會。
看見,也就不得不相信。
他已經看夠,正在這個時候.漢生忽然聽得一陣雷似掌聲,眾人都抬頭向梯間望去,原來是女主角出場了。
只見她擺一個姿勢站定,搔首弄姿、濃妝、冶服、媚笑、沒有靈魂。
這是誰?漢生一陣迷茫,他不認識她,她認識他嗎?
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奔上大理石樓梯。
他一手摟住女郎赤裸的肩膀,高聲說:「今日是於青廿一歲生日,請大家祝她生日快樂。」
眾人大力附和,唱起生日歌來。
那中年男子緊緊把她擁在懷抱裡。
漢生看到這裡為止。
他逃一般的離開七號,退回江宅,換回便服,立刻駕駛車子離去。
車子到市區,雨勢漸歇,又看到滿眼的霓虹光彩,漢生才定下心來。
他把車駛進停車場,回到自己小小公寓,鬆口氣,開一罐冰凍啤酒,又一罐、又一罐。
他的夢醒了。
第二天他照常上班,非常努力投入,他恢復自我,做回他自己。
在以後一段日子裡,漢生疏遠了江可風,他開始在同類中找新朋友。
他決定約會階級及價值觀都相等的女同事。
年後,也該結婚成家了。
他一直沒有同任何人提起那天晚上的遭遇。
朱漢生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