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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而是先閉上眼似是在回味，半晌，才忽然睜眼，淡道：&ldo;好，我會了。&rdo;

雷修遠走過來，靦腆地一笑：&ldo;我、我好像也有些領悟了……&rdo;

百里唱月靜靜看他一眼：&ldo;那就一起試試。&rdo;

他急忙搖手：&ldo;不、不……萬一摔下去……&rdo;

&ldo;我會護著你的。&rdo;百里唱月不由分說，將劍用力擲出，她的劍仿若一顆流星，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最後穩穩地回到她身前，懸空橫置。

&ldo;走？&rdo;她盯著雷修遠。

雷修遠似乎無奈地笑了笑，終於也將自己的長劍擲出，眾多或好奇或艷羨或吃驚的目光中，兩人一起縱身上劍，一個清逸一個優雅，彷彿他們不是初學者，而是早已飛過無數次的仙人。

雷修遠腳下的劍疾she而出，瞬間化作一道流光，載著他飛向高遠的空中，百里唱月緊緊跟在他後面，兩人紅白交織的弟子服搖曳舞動，像在空中翩躚飛舞的一雙蝴蝶。

孩子們發出艷羨的驚呼聲，居然有人能這麼快學會御劍！而且飛得那麼好！他們二人的動作優美而利落，完全看不出是個新手，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穿梭在雲霧浮島間，賞心悅目。

百里歌林激動得完全沒法打坐靜心了，跳起來一個勁拍手叫嚷，就連平日裡冷靜的葉燁都忍不住在拍手叫好，方才紀桐周好容易出的一點風頭，此刻已經完全被蓋下去了，他有些驚訝，也有些不服，眯眼看了一會兒，冷哼一聲，找了個樹影打坐，對眾人的驚呼聲充耳不聞。

黎非怔怔地看著他們飄逸的身姿，心裡一時都不知是羨慕還是替他們高興了。連雷修遠都飛得那麼好，實在是出乎意料。

兩人漸漸飛遠，大約盞茶工夫又飛了回來，穩穩地落在島嶼空地上，百里唱月懷中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什麼，雷修遠手裡也捏著個紙袋，裡面熱氣騰騰，聞起來像是什麼吃食。

&ldo;憑名牌可以免費在北面島嶼那邊拿吃的。&rdo;百里唱月取出懷中的東西，也是個紙袋，掏出幾個包子一人丟一個，&ldo;都吃點，省得浪費一兩銀子買飯。&rdo;

黎非掰開包子，只覺裡面腥氣撲鼻，居然是肉包子，她悄悄放在一邊，一口也不想吃。

雷修遠怯生生地走過來，低聲道：&ldo;大姐頭，對不起，我忘了你不吃肉，沒拿素包子……我再去給你拿吧。&rdo;

&ldo;不用急。&rdo;黎非拉著他坐在自己身邊，&ldo;你不是飛得挺好麼，應該有點信心。&rdo;

雷修遠急忙搖手：&ldo;我、我不行的，我怎麼比得上大姐頭！你一定馬上就學會了，肯定飛得比我好。&rdo;

&ldo;修遠啊……&rdo;

她嘆了口氣，定定望著他怯弱的臉，老實說，他真是個很奇怪的孩子，擁有上佳天賦的人，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怎麼也不該是他這樣的。他總是哭，總是要靠自己拉他一把，她下意識就把他當做弱者，可他其實並不弱。

雷修遠身上，有一種違和感。

&ldo;大姐頭，怎麼了？這樣看我。&rdo;雷修遠怯生生地看著她，露出不知自己做錯什麼的無辜又懦弱的神情。

黎非很討厭他這種表情，搖了搖頭，起身拍拍灰：&ldo;沒什麼，我走了。&rdo;

她自己的事還煩心不過來，沒精力去想他了。

第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