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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趕往前線的念頭。徐達的應對以穩重為主,並不急兵冒進,他若貿然前往,反倒會使得軍令排程失據,於事無益。
討論過一番軍情之後,滁州知府葉琛又上前彙報了半年來滁州民生政事,總之一副欣欣向榮的形勢,沒有憂心之事。
與這兩人談論許久,天色漸暮,便留他們一起在總管府用餐。
趙禹雖然出身世家,但卻沒有食不厭精的毛病,粗茶淡飯也甘之如飴。他指著桌上吃食笑道:“不論名望勢力如何,咱們總算能令滁州皖南之地百萬民眾盤中有菜、碗中有食,才不算空廢了力氣,虛度了光陰。”
劉伯溫與葉琛點頭應和,只是各自表情上有些隱憂。
趙禹瞧在眼中,便放下筷子,沉聲道:“莫非還有不妥之處?”
這兩人對望一眼,踟躕良久,葉琛才開口道:“不瞞總管,我與劉長史最近以來討論許久,覺得咱們滁州現下已經埋下一個大大隱患。”
趙禹聽到這話,臉色一緊,連忙道:“快快講來。”
葉琛皺眉道:“隱患之源,正是商賈橫行。誠然,咱們現下的局勢離不開這些商賈鼎力相助,只是他們所得到的好處,現下已經足夠威脅到滁州的安定了。”
趙禹歸城時尚感慨了一番滁州商事繁榮,聽到葉琛的話,便問道:“此話怎樣?”
劉伯溫介面道:“商賈之道,貨值天下,疏通有無,也算是關乎民生的道理。只是這些商賈熙熙攘攘,為利驅逐,終究不是安於一地的順民。民生之道,最要緊還是耕者有其田。倉廩實而知禮節,這才是長治久安的大道,若一意追捧商事,田野荒蕪,刁民滋生,難免要生亂子!”
“這幾年,滁州府衙一直致力屯田之事,然而卻收效甚微。除了耕地少的原因外,民眾大多樂意從工,工商之事短期內雖卓有成效。然而長久來看,民眾樂於急功近利,卻少了耕田種地的耐心。做工換來銀錢,銀錢去買糧食,長此以往,商事愈勝,農事愈廢。民生之事,操於商賈之手,官府士紳倒不及逐利商賈來得尊崇!”
葉琛憂心忡忡道:“現下滁州軍民所耗之糧,自產不足十之三四,若有一日無糧輸入,米價勢必大漲。如此一來,若有外寇切住滁州商路,不許一兵一卒入境,現下大好形勢便破壞無疑!總管,此民生大計,不得不防啊!”
趙禹聞言後,背上都湧起一層冷汗,他於政事甚少接觸,所知者自然不及這兩人深刻,只見其利未見其弊,竟不知滁州現下繁榮只是鏡花水月的虛妄。沉吟良久之後,他才沉聲道:“你們回去後,整理戶籍稅冊送來我這裡,我要仔細瞧一瞧。”
劉伯溫和葉琛見趙禹對此事已經重視起來,便點頭應下,草草用過餐後,便回去準備。
趙禹坐在中庭,沉吟良久,待門下來報沈萬三求見,才醒覺過來,請其入府。
沈萬三已在滁州發展兩年有餘,與趙禹也不算陌生,進門後遠遠便拜下笑道:“總管大人揚威中原,沈某特此來賀!”
趙禹點點頭請他入座,互相探問近況寒暄片刻,才問道:“沈先生日進斗金,若只來道賀,哪用得深夜來訪。所為何事,不妨直言!”
沈萬三點頭道:“總管既然問了,我便直說。我今日來,是求總管許我於鏡湖開一作坊。鏡湖水道便利,土地卻貧瘠不產五穀,是不毛之地。就此荒廢,著實可惜。不若由我接手過來,興建工坊,一來可得稅利之收,二來也可招工數千,盤活幾百戶人家的生計。”
趙禹皺眉道:“此事向來滁州知府打理,沈先生不去府衙,怎麼到了我這裡?”
沈萬三苦惱道:“這等小事,本不該麻煩總管。只是葉知府近來公務繁忙,我幾次拜謁都不得見。商機如農時,耽擱片刻都是莫大損失,我心裡實在焦急,沒奈何才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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