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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的親人才是她的親人呢,就算是神,也不能無緣無故就強迫人家骨肉分離吧……
明鸞再一次狠狠地抹去臉上的淚水,發現藥已經煮得差不多了,扁扁嘴,不情不願地拋開自己的思緒,起身去叫人:“父親!藥快好了!”
章敞有些慌亂地從房間走出來:“藥好了麼?怎麼不叫我去熬?可是你母親熬的?”瞥見廚房裡只有明鸞一人,愣了愣,皺起眉頭:“你母親去哪兒了?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讓你一個孩子幹呢?”
明鸞取了乾淨的碗出來,移開了火爐上的藥鍋:“被大伯孃叫去了,天知道在幹什麼?她最會纏人,母親又不好意思拒絕她。”
章敞連忙接過藥鍋,將藥汁倒入碗中,結果手上無力,顫悠悠的,瓦鍋又燙,幾乎沒灑出來。明鸞瞥了他一眼,不聲不響地將碗放到地上,用雙手拿起了另一隻藥鍋,把藥給倒好了:“您那碗是給二哥的,這一碗是給騏哥兒的,剩下的還有二姐姐和四妹妹的。您先送過去,我還要煮大伯孃和周姨娘的呢。”
章敞訕訕地道:“你去送吧,熬藥的事就交給我。”
明鸞瞥他一眼:“我不要跟病人接觸。”章敞有些生氣:“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那都是你的親人!”明鸞沒理他,徑自將藥渣倒出來,用草紙分開盛了,做上標記區分,便拿著瓦鍋到井邊去清洗。章敞氣得在原地跺了跺腳,終於還是決定先送藥,回頭見了妻子,再叫她來教訓女兒。
陳氏過來的時候,明鸞理都沒理,由得對方說了半日孝義禮數的話,也不過是當耳旁風。她早就想清楚了,現在的家人都不是她真正的親人,既然他們不把她當一回事,她幹嘛要在乎?
看到女兒這樣的反應,陳氏也有些生氣了:“你是幾時變成這個樣子的?從小兒我就教你禮儀廉恥,教你為人處事,幾時教過你這般對待長輩?!”
明鸞冷笑一聲:“我人早就變了,母親到現在才發現,也夠叫人吃驚的!”她自章家出事後就無心再加掩飾,可章家上下就無一人發現她的異狀,就算覺得她有了變化,好象完全換了個人,也都通通歸因於家變,這還真是件諷刺的事,不是嗎?
“你……”陳氏強壓下火氣,“我知道這幾天為著家裡人一個接一個地病了,你小小年紀就要從早忙活到晚上,心裡不痛快,但你也要明白,今非昔比,如今我們章家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你是章家的子孫,又豈能繼續象從前那般養尊處優?母親不也是日日勞作麼?你就……”
“誰為這個生氣了?!”明鸞仰起頭,“我要是惱這個,就不會主動幫你的忙!”
“那你惱什麼?”陳氏追問,“你把心裡話都說出來,是為你大伯孃的事,還是為你弟弟和姨娘?都是一家子骨肉,你心裡再害怕,也不能拋下他們不管啊!今日是他們病了,倘若病的是你,其他人也一樣會盡心盡力來照料你的,這才是一家人啊!怎能為了一己之私便冷情若此?!”
明鸞只覺得有些無力。她生氣,難過,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幹活辛苦,但更重要的是,她如此盡心盡力地為這個家出力,想讓他們儘快好起來,可提出的所有意見卻被一概打回,他們好象覺得,為了關心的親人哪怕丟了性命都在所不惜,所以……一切珍惜生命的行為就都顯得不近人情了!她身為這個家的一份子,就該象其他人一樣奮不顧身,只要有一點遲疑,就是無情無義,不孝不悌!
她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根本就是雞同鴨講,溝通不了,就不溝通了吧!她承認自己涼薄,承認自己自私,行了吧?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她光是要活下來就已經費盡全力了,為什麼還要為這些冥頑不靈的所謂家人生氣難過?
明鸞沉默,陳氏卻不能沉默,她現在真的看不清這個女兒,以前女兒雖然行事魯莽,又愛胡鬧,但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