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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似乎並無異狀,也只有寧海藉助角度的便利,才瞥見他隱約收緊的下頜:&ldo;是朕唐突,嚇到你了。&rdo;
短短片刻功夫,錦書一顆心卻在嗓子眼兒走了幾個來回,聽得聖上這樣說,也不推脫,再次屈膝示禮,退了出去。
她與他之間,隔著身份的無形鴻溝,從頭到尾,能夠決定一切的人,也都不是她。
聖上確實需要一點時間,想一想如何安置她。
錦書說話利落,行事也不拖泥帶水,告退之後,便轉身離去,一絲痕跡也未曾留下。
她走了,聖上卻依舊坐在原地,面色淡淡,目光卻沉了下去。
寧海看出他心緒不佳,卻也不敢貿然開口,暗地裡卻不免有些悔意。
‐‐方才聖上一開口,他就應該藉故出去的。
到了這會兒,殿內只有他們二人,氣氛委實稱不上是和美,當真窘然。
只是到了這會兒,他自己也有點兒摸不清了。
要說聖上對錦書沒意思,那他肯定是不信的,可若說是有意,難道就這樣輕飄飄的放過去了?
按照寧海對聖上的瞭解,他可不是會輕易言棄的人。
這二人之間,還有的磨呢。
錦書頭腦中還有些昏,直到癱倒在自己房間裡的床榻上,才算是有了幾分真實感。
她面上淡然,心底卻也驚惶,只是被她很好的掩飾住罷了。
即使聖上氣度斐然,不會同她計較,卻也是大周君主,至高天子,輕輕吹一口氣,便能叫她死無葬身之地。
她不是不怕的。
好在,就現下的情狀來看,大概是結束了。
說來也是滑稽,綠儀千辛萬苦求不到的東西,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送到她面前來了。
偏生,她還要不得。
搖搖頭,錦書苦笑一聲,躺在塌上,合上了眼睛。
雖然並沒有做什麼繁重的工作,可她心裡,卻是累極了,委實應該好生歇一歇了。
等到第二日清晨,錦書進含元殿之後,聖上待她便如同往常一般,全然看不出昨日的異樣,似乎是打算叫她繼續留在這裡。
這或多或少的,叫錦書有些訝異。
‐‐她還以為,聖上不願再見自己,會將她遠遠的打發掉。
好在,這樣也還不壞。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錦書也以為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直到十月初六這日,聖上在麟德殿廣宴群臣,大醉而歸,才在風平浪靜之中隱約盪起洶湧的波浪。
晨間時,寧海便早早吩咐,聖上會回去的晚些,叫含元殿的一眾內侍早些散了,無需久留。
是以這日晚間,錦書眼見外邊漸漸暗了下來,便往內殿去依次關窗,預備離去。
還差東側的幾扇窗未曾合上時,便聽聖上聲音有些模糊的近了,帶著淺淺的醉意與疲倦。
&ldo;河東道匪患已久,總不得根治,明日叫梁珂往含元殿來,朕親自問他。&rdo;
寧海低低的應了聲&ldo;是&rdo;,隨即便是靠近的腳步聲,錦書不好再不做聲,徒惹誤會,將面前那扇窗合上,便迎上前去施禮。
聖上果真有些醉了,被寧海攙扶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問:&ldo;你怎麼還在這兒?&rdo;
&ldo;外邊天有些陰,怕是會下雨,&rdo;錦書答道:&ldo;奴婢將窗戶關上,再行離去。&rdo;
內殿的窗戶關了大半,東側的幾扇卻還開著,聖上輕輕&ldo;唔&rdo;了一聲,便拂開寧海手臂,自己過去看了一看,醺然道:&ldo;果真如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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