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傳承已式微,袖手可旁觀?(第1/3 頁)
難得今日談性大發,石老爹喝了杯中酒繼續說道:“若論崛起,就要先談傳承。”
“中醫自宋元以來,派系林立,官農分流。官醫名門自持言正身高、杏林泰斗,自視民醫為野路子,不堪登堂入室。而滿清時期,視漢人為婢奴,視國醫為賤業,無論為官為民,行岐黃之人稍有偏差,輕者鞭撻及身、廢籍棄業,重者罷官丟命、抄家滅族。自是之後,中醫碩果者十不存一,就算偶有傳承,也是敝帚自珍、諱莫高深。還不說,名堂大派之間免不了的名利之爭、荒廢術業;官醫更是忙著明爭暗鬥、對本職置若罔顧。長此以往,固步自封事小,扼斷傳承事大。”
“而民間傳承也是孤影凋零,目光短淺不說,別我之心更為嚴重,甚至入墮商行行一劑一方之爭。”說得石老爹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辜老爺子擺擺手,安慰道:“森林豈無朽木?士民大流難為。你接著說”
石老爹深嘆了一口氣,滿臉哀慼緩緩才說道:“前輩,並非晚輩矯揉造作,誇大其詞。照我說,中醫傳承已絕啊。”
辜老爺子本興致勃然,陡然聽到石老爹這句話也是大為震驚,目瞪口呆。
緩了半天,才陰沉著臉說道:“何故如此斷言?”
石老爹也反應過來這句話惹惱了辜老爺子,剛才一時興起說出了心底頹廢之言,而且還是對一箇中醫魁首!如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小心翼翼地道:“這其一呢,中醫延傳至今本就經缺典殘、岌岌可危,在那個動盪的年間,更有居心叵測之人把中醫打入“封建迂腐”之流,更是登高抽梯、落井下石。今朝廷雖還保留了中醫,偶爾也有所依仗,但這也只是其津汁未盡的道理,一些權威名流,所謂學術專家更是把其定義為“瑰寶遺產”,雖看似束以高冠,卻也等同於扼殺其發展,試問傳世名作誰敢輕撼其筆?”
見老爺子並未打斷,便繼續說道:“其二,中醫晦澀難懂,非身授言傳難教,資質、悟性、恆心缺一不可。我一直覺得中醫非有修真為根基,不然延傳也只是徒有其表、難究其理、窮得其真。如今仙人早逸,凡間更無內息外景秘術相傳,有求道之心,無叩道之門。何況世間驕奢淫逸之心良勝,就算有,也難尋苦修行之性。”
辜老爺子:“世人無求,怎怪天人不授?”
石老爹:“非無求,而無他求。有天食置於朝露,何耕耘于田間?”
接著道:“如今西醫遍地生花,頭疼看頭、胸悶看胸,看似循乎邏輯,實則鞍山靠猜。殊不知,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又著重道:“尤其配合那些奇技淫巧的手段,恰恰合乎民意,感得民心。”
不等辜老爺子有所反駁,緊跟著說道:“其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妙手難全無藥之湯。如今人口稠密,江河汙染,山水靈秀已不在,洞天福地已無存。一些避世良藥早已絕跡,更不要說條件苛刻,需要長時間生長的靈根瑞草了。”
“雖說現在是有人工培育、大棚種植。但你我都明白,那也只是虛有其表,材難成藥。反之,西學卻無分彼此,碎其葉、碾其根、榨其汁、提其純,性不夠,量來湊。有傷、有損、有害又有何妨?反正現在看不出來,你我證不出來,百姓分不出來。至於將來如何,與他何干?”
說完,便靜靜地看著辜老爺子。石老爹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些話憋在心裡好多年了,也不知道今日為何要說出來,要在這說出來。
辜老爺子呆呆的坐了好久,從開始的興致盎然到後來的憤然於色,面色也從開始的滿臉血色到慢慢地褪色蒼白,杯裡的酒都忘了喝。
老實說,這種場合說這種話,石老爹與拆人祠堂並無區別,本來都準備著被掃地出門,卻半天不見反應。
正待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