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5 頁)
知畫的視線甚至連抬也不曾,與新婚妻子一併注視著畫裡的梅花,口氣有禮得疏遠,帶著淡淡的責備,責備她打斷了別人的耳鬢廝磨。
“師妹……早。”梅香羞怯怯地向她招呼,不一會又縮著肩,“知畫,你別在我耳邊吹氣,好癢呵……”銀鈴般的笑,禁不住自強忍抿起的粉唇裡幸福溢滿出來。
月下唯一有的反應,就是快手將兩扇門板重新拉回,把眼前看到的那些全關回門後。
“還在作夢……對,還沒醒過來……”她深深呼吸,想等待片刻再開啟房門,這樣方才裡頭那個亂七八糟的夢境就會消失不見……雙手緊緊攀著門框,她看著打顫的十指,發覺它們竟然害怕得無法聽她命令。
如果再度開啟門,裡頭的新婚燕爾就會消失,那麼現在一字一句沒問過她願不願意聽,卻大剌剌侵佔她聽覺的蜜語調笑又是怎麼回事?
她失去了所有勇氣,真的不敢再眼睜睜看一次幸福美滿的畫面,頹喪地收回手,腳卻像生了根,任憑她左掙右扎,也無法讓自己離開原地,只能一遍又一遍聽著斐知畫對梅香訴說的每句愛語……
第九章
這個冬天好長好長,長到幾乎像無止無盡,長到似乎永遠到不了春天。
又冷又凍人的,不舒服……
月下捧著飯碗,不肯離開躺椅,不肯從被子下鑽出來與大家並桌用膳,她覺得這樣窩著才能讓身子暖和,至於嚥下了什麼,她一點也不在意,就算碗裡的菜先一步被她吃完,現下只剩白飯一堆也無妨。
沒有人會挾菜給她,就連以往唯一會的那一個,也對她視若無睹。
說不難受是騙人的,一直以來他都會討好她,知道她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挾魚肉來會先挑刺、挾青菜會將她不愛的蒜頭撥開,只要有他在的飯局上,她的碗裡不會有光扒白飯的慘景。
那時她不知好歹,將這些當成驢肝肺,現在淒涼嚼白飯才明白可貴……
月士賢已經放棄教訓月下的不端莊,放任她隨便去了,他心情正好,不想為了一個丫頭而破壞此時大家庭的和樂融融。
“冷嗎?”斐知畫百般關心地問。
好冷。月下賭氣不回他,只在心裡說。
“我脫件軟裘給你。”
不用你假惺惺,我不稀罕,我有厚棉被就夠了。月下冷哼。
“道什麼謝,你的身子現在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我還擔心你有孕在身,這個冬季要怎麼熬過去。”
飯碗摔了一地,一大團白飯叭噠黏在織毯上,沒捧牢碗的月下瞠目結舌,不確定自己聽見什麼——
“有孕?!她懷孕了?!不是才成親沒幾天,她眼下就懷了胎,那、那表示……這個女人揹著裴知畫胡搞瞎搞,才上了花轎就已珠胎暗結,直接讓斐知畫升格當爹,欺負他好講話,硬要他同時接收大人小孩——”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呀!知畫和梅香成親一年,有子嗣是天經地義,你亂扣什麼罪名?!快跟梅香賠不是!”月士賢巨掌拍桌,震掉好幾支竹筷和調羹,原先飯廳裡的好氣氛蕩然無存,所有目光都指責地落在月下身上,尤其是一旁梅香咬著手絹,委屈地強忍哽咽,斐知畫說盡好話在安撫她時,大家的責備變得更濃。
“成親一年?”她又茫然過了一年?這一整年,她做了什麼?想了什麼?說了什麼?她還是不記得,一點也不記得呀!
“裝什麼傻!跟梅香賠不是!”今天沒聽到一句像樣的歉意,看他怎麼跟她罷休!
“沒、沒關係,師妹是無心的……我相信她沒有惡意,就算所有人都誤解我,只要知畫信任我就好……”嬌泣的嗓可憐兮兮哽住,聽者無一不跟著她擦眼淚。
“月下怎麼這麼說話,她不知道名節是女人比性命更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