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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恢復了一片死寂,張麻子念經咒的聲音已經低到微弱蚊鳴,同時他黝黑的老臉也越漸慘白,胳膊在不停抽動,已經快又要抓不穩猜陰神像,額頭上滲出了細密汗珠。
我們目不轉睛的盯著張麻子,只見他渾身上下都像泡在了水裡一樣,都被汗水浸透了,就連手背上也爬滿了細密汗珠,臉色更是難看,慘白中透著一股青色,有一層淡淡的黑氣籠罩在面門上。
那團青色的氣流在不斷地扭曲變換,改變著模樣,沒過一會張麻子的臉就歪了,好像逐漸改變成了另一張臉,兩張臉在不停地交替變換、重疊,而屬於張麻子的那張臉,五官中卻有血絲在瀰漫。
我嚇慘了,沒想到對方蠱咒居然這麼強大,法師出手一定會見個高低,張麻子肯定不願意半途而廢,我真擔心他到底能不能撐住。
好在他的表情還算平靜,並沒有理會自己五官上滲出來的鮮血,仍舊緊閉雙眼緊咬牙關繼續誦經,忽然間,他提高了誦經聲調和頻率,屋裡狂風乍湧,好似爆發了一場劇烈的風暴。
冷風猛烈地吹打著咧開的大門,「砰」一聲死死地閉合,我張大嘴剛要驚撥出來,嘴裡卻灌進了一股狂風,連舌頭也凍得僵硬了,幾次都發不出聲。
狂風快把玻璃窗戶都震裂了,然而張麻子手上那一根蠟燭卻仍然在燃燒著,儘管被冷風吹得不停擺動,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熄滅!
燃燒的火燭頭好像跳躍的小蛇,狂風撫動中,張麻子瞪大了雙眼,精光一閃而逝,他張大嘴噴出了一口淤血,手中一抖,猜陰神像猩紅的眼睛變得更亮了,但也只爆發了一瞬間,很快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張麻子扶著床頭大口喘息,我快步跑去追問他情況怎麼樣了,張麻子擺擺手沒有說話,指了指昏迷不醒的杜玉嬌。
只見杜玉嬌已經停止了流血,呼吸漸穩,張麻子噓聲告訴我,蠱咒已經解除,往後能恢復成什麼樣,得看杜玉嬌自己了。
第七十一章 噩夢
張麻子聲音很虛,搖搖晃晃的好像快要倒在地上,我上攙扶著他一隻胳膊,這個倔強的老頭子反倒一把將我推開,冷著臉說,「幹嘛?我還沒老到走不動路,蠱咒解了,還不趕緊把病人送醫院?」
我說那你呢,現在怎麼樣了?你七竅都流血了,需不需要陪我們一塊上醫院?
張麻子說自己沒必要去醫院,醫院看不了他的病,這是念力衝撞的結果,病根在精神方面,目前國內還沒有醫院能夠治這種傷。
蠱師樸贊在苗疆享譽盛名,多少具備一定的真本事,主要是鬥術的媒介太虛了,經不起折騰,張麻子不敢動用強力的經咒,所以在鬥術過程中吃了點暗虧,不過樸贊應該也不好受,兩人隔空鬥術搞得兩敗俱傷,對方不想跟張麻子生死相搏,所以主動撤掉了印記,如果持續鬥下去,恐怕最先承受不了的人會是杜玉嬌。
我說道,「這個蠱師樸贊真這麼厲害?」
可能是因為我見識太少,在我的印象中,張麻子這種程度的黎巫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連他也要拼得兩敗俱傷才行。
或許猜到了我的想法,張麻子把臉一板,「你別以為露出這種表情就不用給錢了,老子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五千塊早點給我,少了一個子我就劈死你!」
我剛覺得張麻子挺仗義,為了我的事挺身而出,搞到自己一身狼狽,結果聽完這茬我臉就黑了,撇撇嘴說,「至於嘛,我哪敢欠你的錢?」
看他的情況不太好,我提出要不今晚先別走了,講究在杜家休息一夜吧,養足精神之後再走?張麻子表示沒這必要,他從不習慣在外人家裡過夜,讓我別搭理他,等他稍微恢復一點元氣之後就能獨自離開了。
目前杜玉嬌還度過危險,雖然蠱咒解了,可她也被鬥術的過程折騰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