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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婆媽，難道他不在她還不吃飯了？韓夏已經聽到崔珊珊和胡悅的偷笑聲。她若無其事地說&ldo;好啊&rdo;，要笑就笑嘛，凡事見慣不怪。

走過會議室時，崔珊珊在韓夏胳膊上輕輕一拍，韓夏回頭，果然看見顧志偉的眼神跟著她們走。進了電梯，胡悅說，&ldo;全寫字樓的人都走空了，傻瓜也知道現在是飯點。俗話說皇帝不差餓兵，供應商揪著人說個不停，太不識相了。&rdo;

韓夏但笑不語，供應商巴不得拖過正常食堂用餐時間，跟甲方到外面吃飯，正好可以聯絡感情，有些在會議室不方便說的話可以放到飯桌上說。甲方也明白他們的用心，只不過合作是雙方面的，收得過緊也不好。

食堂里人不算多，她們端了餐盤，找到一處角落，剛坐下田以蓁來了。現在她改坐班了，要放以前，這時間一般都在外面，很少會留在公司。崔珊珊和胡悅往旁邊讓了點，讓韓夏和田以蓁可以坐得舒服些。

田以蓁半開玩笑地說，&ldo;你們跑得倒快，我下來找你，你們那裡只剩藺總和小顧苦哈哈地對付一排供應商。&rdo;崔珊珊不以為然，&ldo;還是初步洽談階段，我們也幫不上忙。&rdo;老闆的想法很明顯，專案做要做，但不急。問題是經濟大環境變差，難得有公司要上專案，聞風而來的供應商盯上這塊肉，藺東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只好挨家面談。

才說了幾句，裝在天花板下的幾臺電視機螢幕同時跳動起來，隨即出現了同一個畫面：孫成梁！

韓夏和田以蓁交換了個眼神，難道他是在獄中拍的？

孫成梁面目憔悴，眼袋快掛到下巴了，垂著眼皮結結巴巴地說，&ldo;多年來老闆不計較我能力差，給我機會替公司做事，我卻辜負了他的心意，做出了對不起老闆對不起公司的事。&rdo;……最後他幾乎是哭著嚷出來的，&ldo;大家千萬不能像我，老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放我出去吧！&rdo;

韓夏知道孫成梁的經歷，他沒有什麼學歷，幸虧老闆在用人上不拘一格，才能夠在公司慢慢從普通工人升至主管，後來又被派去採購煤炭。論到能力，孫成梁有一些，起碼煤場在他管理時可稱井井有條，絕對遠遠超過現任主管林愷。只是沒想到他怎麼摔倒在這個坎上，韓夏聽到的可靠訊息，他經手撈到的錢有幾百萬之巨，煤的交易太黑了，實在有太多的漏洞好鑽。

田以蓁盯著電視螢幕，好半天才說，&ldo;一個電話壞的事。&rdo;

崔珊珊和胡悅同時問道，&ldo;怎麼說？&rdo;

周圍其他人的視線都停留在錄影帶上，嚶嚶嗡嗡的討論充滿了整個食堂，沒人留意到她們這邊的動靜。田以蓁仍然壓低了聲音，&ldo;經濟警察盯了他大半年，始終沒抓到線索，反覆查通話清單時看到一個可疑的電話號碼，順著找過去才拿到了真憑實據。那個電話只打過一次，仍然被揪出來了。也是他太貪，應該早點收手走人。&rdo;

殺雞給猴看，韓夏低下頭，不知道孫成梁是以什麼為交換條件拍下的錄影，實在侮辱人。她替他難過，她認識孫成梁不是一年兩年，固然公司給了他機會，但他本身確實很努力。

又是一起標準的勞資雙方合久必分，和羅立平一樣，孫成梁做久了開始不滿意，覺得自己的付出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老闆不給？就自己拿。而老闆這邊，自然認為已經給得足夠多，無法調和的剩餘價值分配問題。

這段錄影反覆播放，韓夏匆匆吃了幾口飯，&ldo;我吃好了，早回去了。&rdo;

田以蓁跟著站起來，&ldo;我也好了，我們先走，你們慢用。&rdo;

韓夏悶著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