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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了一段時間才發現,根本沒這種情況。
他們一站的糧食都是由糧庫發下來的。
秋收時,糧庫以及他們這些分部都要負責一部分村的收量工作。
等收糧工作結束,他們這邊的糧食要運送回糧庫,之後每個月的定量糧都是由國家統一分配的。
這一套統購統銷,沒有能插進去的地方,而且別看現在都是手工登記。
可糧本和表格都會詳細記錄購買的糧食資訊。
所以沒有任何可操作空間。
三月份一站到了一批富強粉,也就是白麵。一小批大米,都是一毛四一斤。
因為大米到的少,一家最多給分一斤。
沒等上班,大門口就排著長長的隊伍。
柳青青裝備好圍裙套袖,扣上帽子和自製口罩。
「小柳你這咋還帶上口罩了。」隔壁姓王的大姐湊過來。
這時候戴口罩的也有,不過以醫院裡的大夫和給領導做飯的大廚居多。
「王大姐,我嗓子不好,怕一會咳嗽噴別人糧食裡去。」這一天的粉塵都夠肺子上乎一層了。
「那怕啥的,沒事。」王大姐覺得她矯情。
這邊準備停當,那邊開門放人。
王大姐談笑的表情頓收,拉長著一張臉開始賣糧。
柳青青這會兒顧不得旁的了,開始扒拉算盤,寫糧本,登記,蓋章,稱糧。
似乎這半個月的閒散都是為了這天做準備。
「同志,我拿五斤米,四十五斤富強粉。」
「只能一斤米。」王大姐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啥?」似乎是沒聽清,那人又問了一聲。
「去,邊拉去,下一個。」王大姐把那人的糧本往外一丟,不再搭理他。
柳青青忙活著手裡的活,也注意到旁邊的動靜。
她皺著眉頭,有些無奈。
這時候的八大員「鐵飯碗」,總有那自視甚高的,對顧客格外牛氣。
捱了訓的顧客有些想發火,站在兩條隊伍中間又忍了下去,打算去隊尾重新排隊。
柳青青看了看自己這一溜的人,都是一樣大早上排隊等著的,也不好喊人來插隊。
只能儘量仔細記錄,手裡動作不停。
等再次看到那個被王大姐訓斥的人,對方站在她這條隊伍裡,探頭聽著柳青青和前面人的對話,生怕自己沒聽清再被打發了。
輪到他時,他慌忙搓搓手:「同志,米能買多少?」
「這次量少,一戶只能買一斤。」
「啊!這可咋辦。」他家還有個等著米油餵的奶娃。
啊了一聲他又想起剛剛發生的事,生怕再次被年初隊伍,慌裡慌張的數出7元錢遞過來:「行,那就四十九斤富強粉。」
柳青青快速記錄,稱好後,示意對方接好,便把麵粉和大米分次倒進桌子邊的漏斗裡。
顧客只需要撐好袋口接在漏斗底部就能裝走糧食。
這時候來買糧的,有的會把粗糧一塊買走,有的只會先搶細糧,等過幾天不用排隊了再來買粗糧。
就算想一塊稱著,售貨員也會給白眼。
幸好她準備充分,第一個口罩用了沒多久就覺得呼吸不順暢。
她掏出了第二個換上。
「你是小柳吧,我是劉改紅愛人。」
糧本忽然懟到她面前,她剛想開口不許插隊。
對方卻先開口了。
得,之前旁邊幾個服務臺七大姑八大姨的來插隊,她還覺得幸好自己沒有城裡親戚。
這不說來就來了。
「啊,原來是劉姐愛人啊,你稍等啊。」人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