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第1/2 頁)

&ldo;沒說什麼。&rdo;代以安臉色大變，轉身將走，我一把抓住代以安，&ldo;黎子易是因為這隻蠱母丟的性命?&rdo;代以安神色慌張，不肯開口。我道：&ldo;以安，這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以前在萬州城時我無意聽得你與張大夫說我體內蠱蟲一事，蠱蟲來自域外，只有蠱母可解，剛才你給我吃的就是蠱母。是不是你一早就知道黎子易要去西域拿蠱母?&rdo;

代以安仍舊不肯開口，家僕見勢不對，拉我欲走。我抓著代以安順勢跪下：&ldo;以安，求求你告訴我，是不是你一直都知道這件事?黎子易此番是因戰時殺敵而亡，還是因這蠱母而死?&rdo;代以安扶著我，目光尤為懇切：&ldo;凌公子，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再無更改之法，知道與否早已沒有意義。&rdo;

&ldo;有意義有意義，你快告訴這事怎麼回事?這隻蠱母是文瀾拿給你的對不對?你快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rdo;我不顧家僕，抓著代以安不鬆手。代以安道，&ldo;凌公子，你別再求我，別再難為我，我著實無可奉告。你只相信自己眼睛所見，然，世事並非眼見為實。&rdo;

第一次從代以安嘴裡聽到難為兩個字，這件事不簡單。我一心提防著黎子易，忽視了身旁的黎賜簫，黎子易是王，黎賜簫也是王。越想越害怕，黎子易去邊疆一事莫不是與黎賜簫有關，若真與黎賜簫有關，那把黎子易趕上邊疆，推向死亡的人就是我。是我在悅齊樓找黎賜簫幫忙，幫我脫離黎子易的掌控，是我親口拒絕了黎子易的要求，是我，是我害死了他，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出了代氏藥鋪，恍恍惚惚我又走到了黎子易的王府。家僕拉住我道：&ldo;公子，我們回去吧，王爺說明日再與你去弔唁。&rdo;一直以來我提防黎子易，對黎賜簫毫無戒備。我信他，信他所言所做，直到黎賜簫將我引到地獄門口，我才看清他那雙沾滿鮮血的手。

擦乾眼淚，我大步邁向王府門口，家僕留我不得，也只好跟在我身後。管家上前迎我，我道：&ldo;凌家小公子凌丹前來弔唁七王爺。&rdo;管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讓我進了門。時隔三年再回王府，一切未變，一切又都變了。黎子易的靈柩擺在正堂，幾個得力老人在旁招呼前來弔唁的諸位官員，夏念真跪在靈柩前，淚如雨下。

見我來此，夏念真當即大怒，&ldo;誰讓你進來的?!滾，給我滾!&rdo;一位老人上前勸阻，夏念真仍舊怒不可遏。我自行上前燃了三支香，夏念真氣得順手就抄起身旁的茶杯砸我，我未躲避，想著被她砸死也好，砸死了我就下去尋黎子易。茶杯碎了，我的腦袋卻無絲毫痛感，文瀾悶哼一聲，身子微顫：&ldo;王妃息怒，凌丹是王爺的侍讀，他來弔唁本無可厚非。&rdo;

&ldo;就是他害死了王爺，文瀾，你糊塗，我心裡卻明白。若非黎賜簫暗中使絆子，子易又怎會去到邊疆，若非為了這個叛臣之後，他又怎會客死他鄉!&rdo;夏念真一陣咆哮，堂中沒了動靜。鮮血覆面，文瀾依舊冷靜：&ldo;還請王妃開恩，看在王爺的面子上，給凌公子一些時間。&rdo;

夏念真氣得止不住地發抖，我亦怕得厲害。我將黎子易一點一點推向死亡，夏念真看明白了這箇中玄機，黎子易又怎會看不明白。從始至終他都清楚，他都明白。聰明如黎子易，柔情如黎子易，殘忍亦如黎子易。

心有千言萬語，此刻說不出一句。靈前跪了半晌，我握了鑰匙走了，一出大門，我頓時迷失了方向，我要去哪裡?故都那麼大，天下那麼廣，細細一想，沒有一個我的容身之所。

我坐在王府街角，蜷著身子低聲大哭。二十三載，二十三個春夏秋冬，我得到了所有，我失去了所有。這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