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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易軒,我心裡十分難受。愧疚不像愧疚,感激不像感激,我只想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易軒道:&ldo;以秋,渴不渴?&rdo;我使不上半點氣力,只微微動了動手指頭。易軒會意,給我端來一杯溫水,我慢慢嚥盡,這才好過來許多。
&ldo;還要嗎?&rdo;易軒溫柔得緊。我點了點頭,候在屋裡的家僕趕忙將茶壺提了過來,我喝一杯,家僕倒一杯,我接連喝了五杯才罷。溫水入腹,將我這具殘軀滋潤了一番,我稍稍恢復了些氣力。
易軒又命人端來一碗碎肉粥,他一勺一勺地餵著,我一勺一勺地吃著。醒了這麼大會兒,未見著以安,我便道:&ldo;以安什麼時候才會來?&rdo;
&ldo;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就來。&rdo;易軒繼續吹著粥,我吃了兩勺又問道,&ldo;趙雙成那邊怎麼樣了?他是太守的兒子,你此番打了他,莫要惹上什麼禍事才好。&rdo;
&ldo;放心,不會。&rdo;我歇了一刻鐘,捏著鼻子喝了兩碗藥。下午以安過來給我把了把脈,他的臉憔悴得很,我道:&ldo;以安,你的身子可有受傷?&rdo;
以安只應了兩個字:&ldo;沒有。&rdo;不知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以安有些反常。他坐在床側一直捧著我的手不說話,我問他,他也只都是隨口敷衍。一刻鐘後,以安便要起,:&ldo;以秋,注意身子,多多吃飯,藥雖然苦些,但還是要堅持喝……&rdo;
&ldo;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do;以安說這些話時臉上並無太多表情,倒叫我心顫起來。以安勉強笑了笑:&ldo;沒出事兒,我們都好。&rdo;
&ldo;那你為什麼不接我回去?&rdo;我這一問,以安約莫是愣了一下,後道:&ldo;藥鋪上的事情多,我忙不過來,無法照顧你。你先在易公子待幾天,等後面我將事情理順了,再來接你回去。&rdo;
&ldo;好,我等你,千萬要來接我。&rdo;我一直都相信以安。在沒有遇到易軒前,他和以春也是我唯一能相信的兩個親人。&ldo;一定。&rdo;以安笑了笑,叮囑幾句方才不捨離去。
接下來的時光,都是易軒陪著我一起度過的。應是以安給我下了重藥,每每喝完藥後,我就覺疲倦,打個哈欠便要睡。一天十二個時辰,我只有一兩個時辰是清醒的。我不清楚易軒是否合過眼,反正不管我什麼時候醒來,總能看見他守在床邊,巴巴地望著我,那眼眶下的眼袋越發深濃。
一日復一日,我在床上窩了七八天才能勉強下床活動活動。今日陽光甚好,易軒給我裹了一件厚衣裳,領著我去庭前走了走。庭中的花多數已經凋零,樹葉也染上了秋意,迎面吹來的風多有寒涼。細細算來,自趙雙成那件事到今天,已經過了半個月。而這半個月裡,我好像就只見了以安一面。我心裡實在放心不下,&ldo;易軒,我想回去看看以安,這裡已經有半個月沒見他了,也不知他和以春過得怎麼樣。&rdo;
&ldo;他們過得好,以秋不必擔心。&rdo;易軒越是說得風輕雲淡,我越是擔心。以前以安出門採藥,最多隻會隔個兩三天不見面。現下近半月才見著他一面,&ldo;我還是想回去看看。&rdo;
易軒道:&ldo;代以安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為你把脈,只是每次你都在睡著了而已。只要今夜你晚些睡,就能見到他。&rdo;見易軒這樣說,我方才鬆了口氣。只要今夜早些睡便能見著以安,晚間照例吃了飯,易軒端來湯藥,我道:&ldo;先不喝,這藥性太重,喝了我總想睡,萬一睡過去了,今晚我就見不到以安了。&rdo;
易軒沒強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