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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軒似乎是猜到了我會有此一說。他支起腦袋軟聲道:&ldo;以秋是不是想問凌丹?&rdo;
&ldo;若是不方便,也可以不用說。&rdo;我向來不會將話說死,總是喜歡留一個臺階。易軒握住我的手,神色惆悵,&ldo;以秋可還記得你我初見時,我說起的那位舊友?&rdo;
第22章 兩百單八墳
&ldo;若是不方便,也可以不用說。&rdo;我向來不會將話說死,總是喜歡留一個臺階。易軒握住我的手,神色惆悵,&ldo;以秋可還記得你我初見時,我說起的那位舊友?&rdo;
&ldo;記得。你說我手中琴與他的琴很像,那首《貫秋詞》亦是他作的。&rdo;我稍稍頓了頓,又道:&ldo;他便是凌丹吧?&rdo;
易軒點頭,很是無奈。&ldo;凌丹是大將軍凌潛西的三子,因為與我同一天出生,皇上便將他召進宮,與我做個玩伴,同我一起上學識書。凌丹很聰明,太傅教的東西他一學就會,他尤善音韻,最愛長琴。太傅經常誇他,讓我與他多學學,可我實在對那些詩書提不起興趣。我們十二歲那年,凌家犯上,被滿門抄斬,唯有凌丹活了下來。自凌丹全家被斬以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常常將自己悶在房裡,去學堂時又被我的其他兄弟輕視,後來漸漸的,他也就不去上學了。&rdo;
聽故事聽到一半格外難受,我忍不住問了聲,&ldo;再後來呢?&rdo;易軒攥緊了我的手,&ldo;八年以後他就走了,沒留下隻言片語,只帶走了一張長琴。&rdo;易軒的眼眶裡閃動著淚花:&ldo;我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卻未發現他的半點蹤跡。&rdo;
&ldo;他或許是有什麼苦衷吧,二十年的情分,他不可能如此輕易丟下。&rdo;文瀾先前說的事應該就是指此事了。易軒只喃喃道:&ldo;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rdo;他沒再繼續說下去,見他如此神傷,我也沒再繼續問。易軒因凌丹年少白頭,可見這凌丹在易軒心裡的地位。
聽了那凌丹的事兒,晚間我就越發睡不著。半夜裡下起了雨,淅淅瀝瀝,那聲音格外引人愁思。後半夜半夢半醒,輾轉了許久,終於熬到了天亮。剛剛洗刷完畢,那日哭著向易軒替夏念真求情的小丫頭就在門口朝我行了個禮:&ldo;代公子,我是王妃的陪嫁丫頭芊羅。&rdo;
我行至門口,芊羅道:&ldo;代公子,王妃請你過去一道用早飯。&rdo;我心頭自驚,料想這不是什麼好事。我正欲開口回絕時,芊羅的嘴角暈開一抹淺笑:&ldo;代公子,王妃的玉口已開,您若是不去,這傳出去怕是不好聽吧?知情的人曉得你是羞怯,見不得我家王妃,若換作不知情的人怕是要說我家王妃將你如何如何了呢。&rdo;芊羅的聲音溫柔,臉上的笑容亦十分燦爛:&ldo;再說了,王爺若是帶你回故都,這往後還是得和我們家王妃同住一座屋簷下。&rdo;
王妃身旁的丫頭就是不一樣,這嘴生得好生利害,句句壓我、貶我。說這麼一大通,不見芊羅半點喘,那嘴角的笑容反倒多了一抹顏色,笑裡藏刀,大抵就是她這樣了。我忖了片刻,提步出門,努力提高聲音,&ldo;勞煩芊羅姑娘帶路。&rdo;
芊羅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與她笑容不相符的波瀾,她在前方引路,我緊跟在後。雨下個不停,雨滴連綴成線從屋翎墜下,樹木在風雨中不住搖晃,枝葉落了一地。不經意想來,我這個人就和那滿地落葉一般。
穿過四條長廊,拐了七八個彎,芊羅將我引到中堂。夏念真正坐於上位,朱翠、錦裳襯得她越發嬌媚。她姿態稍顯傲慢,斜眼瞟著我,四個小丫頭腦袋微垂,立在夏念真身後。夏念真道:&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