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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頷首，笑了笑。老漢繼續折，我則繼續學，一陣馬蹄踏在石板上的躂躂聲從嘈雜的人聲中脫穎而出。這條路是大道，有車馬經過也是常事，因而我沒在意，繼續跟著老漢編蚱蜢。馬蹄聲止，一個男人上前道：&ldo;你這東西怎麼賣?&rdo;

老漢和我同時抬頭，眼前是個家僕模樣的人，老漢陪著笑臉向那人介紹：&ldo;像公雞這樣大的兩文錢，蟲子這般小的一文錢。&rdo;

大道上停著一輛馬車，車上的小簾子是掀開的，因著車內無光，我看不清車內人的臉。那家僕道：&ldo;我家公子要一個和這位公子手上一樣的。&rdo;

要我手上一樣的?我心頭隱隱覺得不好。雖然看不見馬車裡坐的人，但我感覺車裡的那個人一直盯著我，我沒來由地生了一抹寒意。

老漢應道：&ldo;這位公子手裡的是蚱蜢，就是這個。&rdo;老漢從攤上撿了個蚱蜢遞到那家僕手裡，家僕付過銀錢，回到馬車旁低/吟了兩聲，將蚱蜢從車窗旁遞與車內人。

我只看見了一個青色袖子，車簾落下，馬車繼續朝前行使，往醉香樓方向去了。老漢喚了我一聲，我才收回眸光，繼續跟著他學，現下卻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

歷經波折，我到底還是編完了，雖然鬆了點，醜了點，但還是將就著看得。老漢哈哈笑了兩聲，順帶誇了我幾句，以春還沒回來，我便只好繼續在此處等著。

&ldo;以秋，以秋&rdo;

我聽得有人喚我，忙轉著眸子四下看了看。&ldo;後邊，看後邊。&rdo;我回過身去，只見易軒立在河中的烏篷船頭，那船上還有一人――文瀾。

第10章 夜市

烏篷船靠岸，易軒與文瀾一起上了岸。他二人來到我身前，文瀾握著一柄長劍，朝我告了一個禮：&ldo;代公子。&rdo;

我有些驚，易軒笑道：&ldo;以秋，你今天早上應該見過他的了吧?&rdo;

&ldo;見過了。&rdo;難怪今天早上我見到文瀾時，總有一股說不上的熟悉感。此刻他二人站在一起我才發現，他們身上竟有許多相似點。都酷愛玄裳，個子身形也都差不了許多。

&ldo;文瀾昨夜才到萬州，所以你先前沒有見過他。&rdo;有相同點，也有不同點。易軒愛笑，文瀾則總是一副冷臉。我瞟了一眼河岸的烏篷船，&ldo;易公子是打算和文公子乘船去何處?&rdo;

不待易軒開口，文瀾便道：&ldo;我只是公子的隨身侍衛，代公子喚我文瀾便好。&rdo;隨身侍衛?也對，像易軒這樣的公子是應該有侍衛近身保護安全的。我應了一聲。易軒道：&ldo;不去哪裡，只是我方才去找你了，翻牆進院才知你們沒在，旁邊的人說你們提了藥上街了，所以就搭了這條船沿河來尋你。&rdo;

我哦了一聲，易軒看向我手裡的蚱蜢：&ldo;以秋，你怎麼如此客氣呢?上次我送你一個蚱蜢，你非得還我一個，弄得我怪不好意思。&rdo;不過眨眼間易軒就將我提在手裡的蚱蜢拿了去。

我：&ldo;???&rdo;

突然覺得，厚顏無恥這幾個字用在易軒身上，真是一點也不為過。易軒十分不客氣地將我辛辛苦苦編好的、還來不及欣賞一番的蚱蜢收進了懷裡。

&ldo;二哥。&rdo;以春從人群裡擠了過來，以安亦快步而來，以春憨笑道：&ldo;易公子，好巧，你也在啊。哎這不是今早剛搬來的文公子嘛，你們認識啊?&rdo;

文瀾沒作聲，易軒也沒搭理以春，他轉而看向以安：&ldo;代大夫白天忙於診治，晚上還要送藥上門，如此仁心仁術，易軒佩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