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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的。

&ldo;他手裡的琴不錯，能賣幾個錢。還有這輛馬車，一併帶走。&rdo;一人上前搶我的長琴，這是我僅剩的一件東西，不能給，如何都不能給。

&ldo;你一個啞巴，你一個將死之人，留著這琴還有什麼用。鬆手!&rdo;我終究還是沒有護住，他們奪了我的琴，將我抬下馬車扔到了路邊。

&ldo;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來也定是你造了什麼莫大的孽，才落得個這種下場。&rdo;眾強盜圍著我指點，冷笑，嘲諷，聲聲入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可憐麼?凌家小公子，皇子的侍讀，官階高，眾人敬。我哪裡可憐?身上越來越疼，我越來越累，強撐開的雙眼終是合上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這是我以前在市井裡聽人閒談時記下的一句話。記雖記下了，我卻只當笑談，並不甚同意這話。與之相比，我倒是喜歡那句問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不過現下，再無感覺。

&ldo;大哥，他都睡了七天了，還能醒得過來嗎?&rdo;

&ldo;應該能醒，快去把藥拿過來。&rdo;

&ldo;大哥，藥，給你。&rdo;

痛，又是鑽心的痛。一陣酥麻酥麻的涼意傳至心尖，我勉強睜了眼，但見一人持藥立在我身旁。&ldo;以春，快弄點溫水來，他醒了。&rdo;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藥膏滲入肌膚，有過片刻的刺痛。

我開口欲言，喉嚨刺痛，發不出半點聲音。&ldo;先別動，你遍體皆是傷，藥膏還沒有敷完。&rdo;他一把按住我，我猛地掙扎推開他。他面善，聲音也溫柔，我卻害怕得緊，不顧傷痛努力往床角縮，捂著臉頰上屈辱的兩個字。

&ldo;你別怕，別怕，我是一個大夫。是我救了你，這是藥，敷在你傷口處的藥。&rdo;一個啞巴，一個殘廢，有什麼好救的，誰又要你多管閒事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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