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2 頁)
飯菜上桌,依舊是黎子易陪我用飯。這兩日黎子易似乎很忙,文瀾也不甚得空,早上和下午都見不著他們兩個,每每只有到吃飯時才能見一面。黎子易給我夾了菜送到碗裡,&ldo;近來天氣大,玉仟可覺得熱?&rdo;
&ldo;不熱。&rdo;我捏了筷子,正眼看向黎子易,&ldo;聽聞悅齊樓裡的說書人講的評書十分有趣,我想去聽一聽,還請七王爺應允。&rdo;黎子易默了片刻道,&ldo;外面日頭大,玉仟若想聽評書,派人去請他來府裡講不是更好?&rdo;
我吃了一勺粥,慢慢道,&ldo;七王爺只當我沒說過這些話吧。&rdo;屋裡靜了片刻,黎子易道,&ldo;玉仟,別生氣,我不是想限制你出行,只是現在立了夏天氣熱,我擔心你的身子。若你真的想去聽評書也可以,等會兒我讓文瀾陪你一起去。&rdo;
我道了謝,黎子易繼續給我夾菜。一到時辰喝了藥,文瀾便同三四個家僕陪著我一道去了悅齊樓。以前我和黎賜簫偷偷來這裡聽過幾次評書,說書人還是張溜嘴,五官未變,只是多了許多花白鬍子。一晃眼七八年不見,張溜嘴的口齒是越發伶俐了。所謂說書人上通天文,下曉地理,橫通古今,張溜嘴便是這般。黎賜簫一聽太傅講學就打瞌睡,唯獨聽他說書不會困,越聽越精神。
輕鬆的時光總是短暫,這場評書講完時辰已經過了大半。走出悅齊樓時文瀾突然道,&ldo;玉仟公子還想不想去別處轉轉?&rdo;文瀾不可能這樣問我,想來是黎子易早有吩咐,我應道,&ldo;暫時還想不到什麼想去的地方,今日累了,回去吧。&rdo;
晚間黎子易來陪了我一會兒,我不甚理他,喝了藥就窩上床睡了。第二日飯食湯藥一畢,我又攜了家僕去到悅齊樓。沒讓我失望,黎賜簫一早就來了。見我上樓,黎賜簫趴在視窗朝我一笑,&ldo;玉仟,真是巧,你也來聽書呀。&rdo;
轉角時我的餘光瞟見文瀾滿臉不爽,黎賜簫未曾理他,上前拉著我落了座。茶水滿杯,瓜果糕點樣樣皆有。一通評書張溜嘴說得酣暢淋漓,堂中聽客時驚時喜,歡快得緊。黎賜簫望著我笑,&ldo;近來天氣熱,玉仟的身子可還好?&rdo;
我道:&ldo;有勞泰王爺關懷,好與不好都那樣,反正都是一個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不提也罷。&rdo;黎賜簫忙道,&ldo;呸呸呸,別亂說。玉仟好著呢,代以安醫術了得,有他在你身旁,玉仟這病總歸會好。&rdo;
熱鬧一直未停,張溜嘴喝了杯茶又繼續說起來。和著樓下的熱鬧,我挑了顆杏仁放到黎賜簫面前,不緊不慢道,&ldo;再過一段時日就要秋獵了,泰王今年可會去?&rdo;黎賜簫擱了手中茶杯,笑應道,&ldo;自然會去。&rdo;
&ldo;我許久不曾去獵場,其中樣貌忘了近一半。記不清何處是入口,也記不清何處是營地,林中小路甚多,原來去了十幾次,走了數十遭,現下也全部忘了。&rdo;我又挑了一顆杏仁遞給黎賜簫,繼續道,&ldo;人生就像是一次長途跋涉,翻山越嶺去尋找想要的東西,去抵達想去的地方。看過不同的景,遇過不同的人,有些人半途而廢,有些人負重前行,還有一些人在跋涉途中迷失了方向。累了,困了,也厭倦了,不管是半途而廢還是迷失方向,又或是負重前行,這些人最後的結局都是失敗。人的一生就是慢慢失去,逐漸失望,最後失敗。&rdo;
&ldo;累了就休息,人生不止是失去,還有獲得。撥開雲霧見日出,天無絕人之路,凡事都有可能。只要心有所想,必能絕處逢生。&rdo;黎賜簫呡了一口茶,笑容逐漸散開。我擱了茶杯,起身道,&ldo;就這樣吧。&rdo;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