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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覺很少,巳時則醒。像往常一樣,我穿好衣裳,先去取水洗漱一番,再去小炤上端下以安熬的清粥。一碗小米粥,一顆煮雞蛋,兩碟小菜,每天定量的粥和雞蛋,下飯的小菜時有變動。
我事甚少,除了小睡,便去前堂幫以安遞遞藥材、包包藥。有時見他勞累,也會替他泡一泡茶,但更多的是坐在一旁看著他忙東忙西。並非我懶,是以安太過固執,偶爾我犟一番,他會讓我多做些事。但凡只要我咳嗽或者出汗,他就必定不會再讓我碰任何東西。
我雖犟,卻也犟不贏他。
今日來看病的人不算多,以安就趁空將前些天曬乾的藥材拿到前堂去添補,我立在底下給他遞藥。藥材添補完畢,他又要忙著去做中飯。以安做飯的速度甚慢,差不多要未時才能吃上,慢雖慢了點,但味道卻是極好。
酉時一到,以安送我去醉香樓。堂中三曲撫畢,我又落得個空閒,今日有以安做伴,柳半煙偶爾進來串串,倒也不甚無聊。我等著,等著,又等了個空。迴轉途中,以安道:&ldo;以秋,你以後不去了吧,我能養活你。&rdo;
我笑道:&ldo;反正在家也是閒著,去坐坐也好。更何況若是我不去了,有人勢必是要得相思病的。&rdo;以安的黑臉微微泛起一點紅意,他沒再作聲。到家後,以安按例做完一切事情,照顧我睡下後,他才回房。
半夢半醒之際,聽得有人喚我,我努力睜開沉重的雙眼。但見以安端得一碗冒著熱氣兒的湯藥坐在我床邊:&ldo;以秋,把藥喝了再睡。&rdo;
&ldo;以安,我的頭暈得厲害……&rdo;眼前的以安搖晃不止,一個,兩個,三四個,看得我難受。我的聲音越來越啞,尤怕在將來的某一天,我的嗓子會徹底發不出聲音。
&ldo;無甚大礙,喝點藥睡一覺就好了,應是昨夜受了點涼,下次我記著帶把傘,擋擋夜露。&rdo;以安將我扶起,靠在懷裡。看著這些又臭又苦的草藥,我的眉不自覺地蹙成一團。
忍苦喝了藥,我昏昏睡下。不曉得以安為我擦了多少次汗,也不曉得他為我換了多少盆水,我只能感覺到那個人一直守在我身旁,不曾離開一步。
第二次醒來時,屋中已經燃起了蠟燭,以春守在我身旁,&ldo;二哥,你感覺如何?可曾好些?&rdo;我勉強應了一聲,以春扶我起身,端來一碗碎肉粥。
&ldo;以春,你先去醉香樓告訴柳姑娘一聲,免得六兒白等。&rdo;以安開的藥方甚是靈驗,一碗下肚,先前的頭暈之症就輕了不少。只如今還有些乏力發熱之狀。
&ldo;二哥放心,方才我得空去了一趟,她已經曉得了。&rdo;以春餵了我一勺粥。這粥的味道沒變,只是沒啥胃口,我吃了幾口便不想再吃。
以春放下碗,替我掖了掖被角,&ldo;方才在回來的路上,我遇見一位公子,他好像曉得你是我二哥,他問我今晚你為什麼沒去醉香樓。&rdo;
我在腦中快速回憶著先前聽我彈過琴的公子,以春認得張家公子,因而不是他。劉家公子……也不是,他只在三個月聽我撫過一曲。如此想來,這位以春不認識的公子便只可能是易軒了。
以春道:&ldo;我告訴那位公子說,你病了,暫時去不了,然後他道了聲謝,便走了。&rdo;
&ldo;曉得了。&rdo;我應了一聲,倒頭就躺了下去。以春端來湯藥,用勺子邊攪邊吹:&ldo;大哥臨行前交代了,讓你一定要把藥喝了再睡。&rdo;
&ldo;大哥去哪兒了?&rdo;以春不說我還愣是沒反應過來,這半天的怎麼不見以安的身影。以春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