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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地打在這個脆弱的城市上,打在我的心裡,所有的信仰和期待在那一瞬間轟塌。大雨不斷地下著,我這一輩子再也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雨。我茫然的走在雨水中,狂暴的雨淹沒了我的呼吸。我感覺自己已經老了。
在這個世界上,我生活了二十三年,但是衰老突然在這一瞬間發生。一瞬間,我彷彿看見現在的我,就在這一瞬間迅速老去,老得走也走不動,白白的鬍子和頭髮瘋狂地長出來,流瀉了滿地,老得走也走不動,老得我無法思想無法呼吸。
老人,那個參悟了輪迴的老人,又在哪裡?
我不知道。日子就這麼一天天荒草一般瘋長、逝去,生命彷彿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一絲漣漪,我也彷彿行屍走肉一般,就這麼蹉跎下去,只等自己倦了,老了,死了。
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那一個孤獨而絕望的男人,觸控到他那一份古老而絕望的愛情,*於那一首首絕美的詩,*於他的死亡。
我才發現,不止我是孤獨的,還有你。倉央嘉措,我們都是上帝的子民,為了那一份絕望的愛情,在風中用盡生命奔跑。
我開始讀你的詩,讀懂你的詩,就瞭解了你。
你的名字叫倉央嘉措,你是西藏的靈魂,西藏的精神,西藏的詩人,西藏最偉大的情人。
你還有一個身份:*六世活佛。
倉央嘉措,西藏六世*活佛,西藏最偉大的詩人。
他生於1682,卒於1706年,一共活了二十四歲。
短短的二十四年中,他做了十一年活佛,寫了七十餘首詩歌,做了三年情人。
後來,他的愛情流傳到了前藏、後藏、藏南,流傳到了世界每一個角落,所有去過西藏的人,都知道他的愛情。
三百年中,他的詩歌被翻譯成二十多種語言,在全世界六十多個國家流傳,日夜傳唱,生生不息。
西藏,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三百年。
倉央嘉措。
一個詩人,一首情歌,一段傳奇。
在那一個寒夜,我讀到那古老的情詩,回想著消逝在風中的愛情,祭奠著那湮滅在歷史塵埃中的男人。
這樣一個孤獨而絕望的男人,觸控到他那一份古老而絕望的愛情,*於那一首首絕美的詩,*於他的死亡。
倉央嘉措,你這個孤獨的男人,為了那一份絕望的愛情,在風中用盡生命奔跑。
倉央嘉措,你這樣一個不世出的天才,三百年前橫空出世,桀驁不馴,才華橫溢,那麼的光彩奪目,多麼的驚世駭俗,不惜用盡生命之火,瞬間點燃一段最轟轟烈烈的愛情,一轉身便消逝在茫茫雲海,流星般劃過所有人的傷!
那樣的光彩和奪目,那樣的絕望和灑脫,就像你的詩歌,彷彿在午夜盛開的玫瑰,那種憂鬱的哀傷的美。它盛放,是一種絕望的哀傷的美。
三百年前的今天,你在做什麼呢?
你也許是在岡仁波齊峰上轉山,也許是在布達拉宮頂上誦經,或者,你竟然就在我身邊的聖湖邊祈福。我想,你轉山轉水轉佛塔,不是為了天下,是為了瑪吉阿米吧。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落了雪,一共有七天,納木錯湖上一派聖潔的白。我在湖邊為你祈福,一轉便是三年。三年之中,我無時無刻不再想你。我仰望著天空,幾隻白鶴在湖面上飛舞,白鶴呀,你瞭解我未了的心願,要是你飛到理塘,請你幫我向我的愛人吉朱拉米問好。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控你的指尖。”
那一月,我升起風馬,焚起藏香,在布達拉宮中念動一百零八卷經文,日日夜夜,永不停息,我在佛前苦苦哀求,卻不為了超度自己的罪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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