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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自己了。而且,如果外面有魔鬼,他也有大把罪孽深重的人可以懲罰,犯不著來為難我這個雖然不聽父母的話,但也只不過是出來呼吸一些夜間的空氣以留下自由的記憶的女孩。
我走下樓梯,穿過後院。供傭人出入的邊門正對著一道小巷,在夜裡這個時候,門通常是上了栓的,但他只是把門虛掩就出去了。要是這個時候有人起床,發現這些,我知道只消把門鎖上,他就完蛋了。不過我還是跟著他走了出去。
我朝外面邁了一步,門在我身後半開著。我將它拉上,又試著推了一下,確認它沒有被鎖上。
站了好一會兒,我的心才不再怦怦亂跳。
我覺得自己鎮定了,在黑暗中又繼續朝前走。
我深吸了幾口氣,自由的味道混合著腐爛食物和尿的酸味。當然,我不會因為害怕而退縮。像哥哥那樣愚笨魯鈍的人,每天在黑暗中尋歡作樂,都能毫髮無損。我只需鼓起像他們一樣的勇氣,沿街走向大教堂,然後再從那兒走到河邊;然後我就回來了。這樣的距離不至於迷路,但等到我自己的女兒也到了幻想自由的年齡時,這足夠讓我告訴她們,夜間既沒有什麼可怕的、也沒有什麼不容錯過的東西。它和白天沒什麼兩樣。
現在的街路寬了一些,我走得更快了,我的鞋在卵石上嗒嗒作響,爸爸的斗篷在地面上拖著。畫家現在不知道在哪兒?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跟著他的,他很可能早就穿過老橋了。他去那兒要多久才回來呢?那取決於他在途中幹了什麼,不過我現在不去想這個。
“很晚了,小主人,你的父母知道你在這裡嗎?”
我從頭涼到腳:被發現了。蜜糖般甜蜜的聲音從黑暗深處的某個地方傳來。要是幾分鐘前我在洗禮堂廣場回家就好了,但現在拔腿就跑只能顯示我的怯弱。
我看到一個修道士模樣的人從黑暗中走出來,個頭很大,穿著多明我會的教袍,臉被頭巾矇住了。我趕忙走開。“沒有上帝看不到的地方可以供你藏身,先生。摘下帽子,讓我看看你的臉。”他的聲音變得尖利了。不過我已經跑到街道的拐角處,把他的話拋在了身後,一頭衝進了黑暗。“這就對了,回家去,小孩。到教堂禮拜的時候記得把帽子帶上,好讓我知道該聽誰的懺悔。”
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努力讓自己想著頭腦裡的地圖。我向左轉,然後在下個拐角又左轉了一次;走進了一條又陡又長的小巷,我一定又回到了教堂附近。我聽到一陣笑聲,接著在黑暗中出現了兩個男人的身影,我的血剎那間凝固了。他們勾肩搭背並排走在一起,彼此注視著對方,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發現我的存在。要是回頭走,會碰到那個修道士,而在我和他們之間又沒有其他小巷。我走得越快,可能就完蛋得越快。他們之中有一個先看到我,把手從他同夥的腰上收回去,向前邁了一步。另外一個很快也跟著這麼做,他們兩個一前一後趔趄著,中間空出不到一英尺的空間。我拉緊衣服,低著頭,讓托馬索的帽子完全將我的臉蓋住。我聽到他們越來越近了,突然間感到呼吸困難,一股熱血往頭上湧。我還來不及想得太多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我面前了。我很想拔腿就跑,但害怕這也許會刺激到他們,只好收緊雙肩,心裡數著腳步,埋頭走過去。
他們碰到我的時候,我聽到他們發出動物一樣的聲音,又刺耳又可怕。“嗒咳,沙咳,哼哼,嗒咳,沙咳,嗒咳,沙咳,哼哼。”同時響起的還有尖利的咯咯笑聲。他們從我身邊擠過去,我強行忍住,沒有叫喊出來。
接著他們好像剎那之間就走了。放肆的笑聲迴盪在夜空中,我回頭看時,發現他們摟在一起,忘記了剛才的惡作劇,像一攤汙水流動般走著。
我沒事了,可是剩下的那點勇氣也消散殆盡。我看到他們走出視線,便轉身飛奔回家。不消說,匆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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