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白頭(第2/3 頁)
,也忘了自己和劉嵊學的武術。待反應過來時,眼前已經模糊了,眼淚總比手腳要快很多,潛意識總是最先的。
他急急忙忙將她拉在懷裡,想要擋下剩下的箭,可等了許久也不見一支箭射在身上,無神的抬頭,發現那些人已經被擒了,不知是什麼時候,他也沒意識到。
沉著眸子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匆匆忙忙去擦她嘴邊的血,這一擦倒是越來越糊了,半邊臉都被血蓋住了。
那日他穿著素淨,那些血跡沾了滿身。
官兒欲開口,卻也只吐出來一些血,始終說不了一句話。
公孫祉將她緊緊擁在懷裡,又怕弄疼她,只得鬆了鬆手,想要說什麼,可是卡在喉嚨裡到底也說不了什麼。
突然,官兒將他猛地一推,像是使盡了她最後的力氣,接著公孫祉就看著一道黑影撲向官兒,她如同紙鳶一般單薄染滿了鮮血的身體好似在他眼前碎了一般。
下意識地他要撲上去,可是跑過來的秦越一把將他拉了回去,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不敢鬆懈一點。
那崖少說也有百尺,她又身受重傷,此番木已成舟。
公孫祉已經不記得當初他是怎樣的,後來聽秦越說他死命掙脫著秦越的束縛,可力氣始終還是比不過秦越,那時他望著崖底,好似要將其看穿一般。
秦越就那樣一直拉著他,後來他冷靜了不少,可還是呆跪在崖邊數日,他並沒有吵鬧,可是皇上和皇后也勸不動他也只得讓他自己想清。
看著他平平靜靜的,原本以為會過去,可是趁著秦越稍稍鬆懈,公孫祉就奪過他腰間的佩劍往脖子上抹,若非是他接連幾日勞心勞神不吃不喝地十分虛弱和秦越反應極快,那刀劃的口子不足以致命,最後還是被救了回來。
可是那天以後,公孫祉好像就忘了當時他自己的模樣和反應,腦子只有她已經死了的印象。
沉寂了許久,他再出東宮時已經是半年以後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求公孫世陽廢掉自己的太子職位,第二件事就是求讓他出宮。
在大殿跪了好些日子,公孫世陽還是沒有同意。
那時的他就如同一個木偶一般,毫無情感波動,哪怕是公孫世陽駁回了他的請求,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宮裡宮外因著他自刎的舉動已有許多流言蜚語,他充耳不聞,做著他本分內的事情。
自刎未果後他便長了許多白髮,那幾個月越積越多,鬢角全白了,其餘地方也是斑白一片。
後來接近全白了因著公孫世陽提過要注重太子的儀容就開始染黑,這些年染了十幾次了。
他從未放棄派人到崖底尋著官兒,哪怕就是一副骨架他也認,可是待他們把許許多多骨架撈上來後他又尋各種理由說不是官兒,三年前才死心了些,在寢宮旁立了無字碑。
這些年他走了許多她可能在的地方,大都是她這兩世提過的一些地方。
記得劉沅曾說過要去長白山,可始終沒有機會。
原本他打算高考後就邀她去的,世事無常,他也決定不了。
那日蕭銜大婚時見到新娘子的面貌,好似停滯了許久的時間開始走動了一般。
後來,她不是她,他又去了白頭山,遇到陳容,後來,他也不是她。
活了過來,又死了一次。
公孫祉摸了摸脖子那處十分隱蔽的一道傷疤,隱隱作痛。
她在他面前死了兩次。
原以為是上天庇佑。
倒還不如他始終沒有再活過來得好,興許,他不存在,她就能在這個世界活得很好也說不定。
到底還是他不該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只求再見到她。
那時他便不會去打擾了,她的生活平平安安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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