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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知道能做點什麼才可以補償我的內疚,但你昨天說賣腎也提醒了我,還是趕緊把那筆賠償金還了吧。這樣‐‐至少這事兒不會鬧到學校外面去。我聽說他們家屬天天都坐在學工處等處理結果。&rdo;王丹陽邊說邊從書包裡掏出一個信封放桌上。&ldo;這是一萬二千塊錢。是家裡準備讓我買膝上型電腦的。你先拿去吧。&rdo;
蔣伯宇抬起頭看著王丹陽,眼神裡充滿了驚詫。然後他緩緩地把信封推到王丹陽前面說:&ldo;這我不能收!真的!我謝謝你!&rdo;
王丹陽騰地站起來。&ldo;蔣伯宇,是這錢你不能收,還是我的錢你不能收?你就讓這一萬多塊錢葬送掉你自己嗎?&rdo;
蔣伯宇低著頭坐著。&ldo;你誤會了。錢我還會想辦法的。&rdo;
王丹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ldo;蔣伯宇,你別裝好漢了好不好。這錢‐‐算是我借你的!你以後慢慢掙錢還吧。&rdo;話音未落,王丹陽突然雙手捂住臉哭了起來。
蔣伯宇慌得不知該說該做什麼好了。他扯過自己的洗臉毛巾遞給王丹陽說:&ldo;對不起,真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你別哭了。&rdo;
王丹陽的肩膀劇烈地起伏著。邊哭邊說:&ldo;你知道你失蹤後大家心裡有多焦急嗎,每天都出去找你。你知道嗎,為了給你想辦法,我連四六級考試報名都錯過了。現在難道我又做錯了嗎?&rdo;
蔣伯宇站在王丹陽身邊,低著頭不知該做什麼。他是從沒見女孩子哭過,可他又怕見到,因為他不知該怎樣安慰她們才好。最後他結結巴巴地說:&ldo;好吧,那就算我借你的。我先收下了。&rdo;
等到王丹陽的情緒完全平復下來,並把哭得一塌糊塗的臉重新收拾好,已響過了下午第二節課的下課鈴聲。&ldo;我得走了,別讓申偉他們看見。&rdo;王丹陽說。臨走時又反覆囑咐蔣伯宇,千萬別對任何人說錢是她的,就說是從家鄉的朋友那兒借的。
蔣伯宇點了點頭。&ldo;好吧。我肯定要被開除的。申偉他們說學工處的檔案都擬好了。出來掙了錢我就還你。&rdo;
王丹陽輕聲說:&ldo;我知道,勒令退學是免不了的。但是,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優秀的。多保重!&rdo;王丹陽臉一紅,拉開門飛快地走了出去等到蔣伯宇拿著錢去學工處的時候,&ldo;四眼&rdo;告訴他,學校考慮到他的實際情況,以及透過對事情的調查,認為胡天軍同學執裁嚴重失誤回到宿舍後,蔣伯宇要把申偉和段有智給的錢還回去時,那兩小子死活不收。申偉說:&ldo;老蔣,咱們兄弟一場還沒半年的時間呢,就出了這檔子事。雖說你借到錢了,但你從學校出去還有很多花錢的地方,先拿著吧。&rdo;蔣伯宇的手裡攥著錢沒吭氣,他知道再說下去,他的情緒又會失控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宿舍裡的氣氛已經夠壓抑夠悲傷了。蔣伯宇被勒令退學已經是板上釘釘,申偉和段有智的笑臉比以前少了很多,雖說把賠償的醫藥費交了,家屬不再追究蔣伯宇的法律責任,但相逢以後就說分手的現實,卻讓這三兄弟的內心充滿無限的悵惘。
申偉不再去踢足球,儘管還有五天就是金秋藝術節男子足球賽開賽的時間。其實,自從蔣伯宇失蹤後,他就再也沒有帶隊去操場訓練過。
&ldo;我不上場了,老蔣。讓他們踢去吧。&rdo;他把隊長袖標出讓了。&ldo;想起它就傷心吶。&rdo;當他站在宿舍視窗,向遠處的風雨操場遙望時總是這樣自言自語。
於是,在蔣伯宇離開學校前,走過他們的宿舍的人只能聽到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