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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啞聲,不停地喚她,嘴唇磨蹭她的耳垂軟肉,眼底稠色漸濃。
像是催促,盼著她允可。
一滴汗珠順著脖頸沒入衣領,遼袖深呼吸一口,竭力保持頭腦清醒。
他湊得太近,漂亮異常的鳳眸,眼底清輝迷暈了燈火,一副有所希冀的模樣。
遼袖穩定心神,一隻手別上他的臉頰。
她那時沒讀過什麼書,不懂道理世故,自小就是因為這張臉,才膚淺地將一切美好品格加諸在他身上。
如今以為,男子品行才是最值得考量的。
文鳳真鬆開了她,低著頭,面色清淨如常。
手指撫上了脖頸,沾了沾印泥,嘴角仍然銜著笑意。
&ldo;殿下,本宮除了剿匪一事,其實還有事找你。&rdo;
遼袖清咳了一聲,點了點奏摺,正經道。
&ldo;殿下,本宮打算接受趙襄的建議,前往東嶽山大觀音前敬香祈福,涉及國計民生,望你協助選派官員。&rdo;
其一是為了給父皇積攢功德,其二是為了槐哥兒監國做鋪墊。
國不可一日無君,長久下去會生亂子。
槐哥兒聰敏,面上一副天真笑盈盈的模樣,在老臣面前半點兒不落機鋒,生得俊拔。
望之符合&ldo;人君&rdo;的模樣。
自從老首輔攜子告老還鄉,以宋黨為首的文官集團一時推不出人,生不出氣候。
趙襄是王佐之才,繼任內閣首輔是鐵板釘釘的事。
內有掌印張瑕,肅清各宮,與趙襄裡外聯手,偶有些刁鑽的也被及時壓下去。
文鳳真想了一想:&ldo;微臣會從欽天監和兵部選派敬香的隊伍,護送公主出發。&rdo;
他嘴角攜了幾不可察的笑意:&ldo;另外,微臣要剿匪的慶州府與東嶽山相鄰,若有微臣一路護送公主,想必會更妥當。&rdo;
遼袖放下奏摺:&ldo;你挑個吉日便好。&rdo;
&ldo;是。&rdo;
他表面應是,不知在想什麼。
慢悠悠地掀起眼簾,望著她凌亂的領口,似是有些不服氣。
敬香隊伍由徽雪營士兵護送,一路從京城出發。
有兩條道可選,一條是從沅州取道去東嶽山,路經崇山峻嶺,耗時較久。
二是南下乘船去東嶽山,但風險較大,水匪猖獗,官船也敢截。
為了公主的安全,由文鳳真議定繞道慶州府數十里路,一路小鎮人口密集,沿途有官府清道護航。
軍士壓陣,車馬浩蕩,
一路上古木參天,白雲飛瀑。
遼袖掀開轎簾,望了一路的疲憊,只覺得心曠神怡。
接近午時,遼袖用過了午膳,婢女用濕帕子給她擦了擦頭。
這節令酷暑難捱,驕陽似火,火辣辣地炙烤得地皮起捲兒葉木枯敗。
她坐在轎子還好,時不時有涼爽的山風吹來。
前頭的文鳳真脖頸已起了密密汗光。
他抬起手掌,傾覆在額頭,也不知仰頭看什麼,長睫若羽,盛滿了細碎的金光,直看得眯了眼。
路過鎮子時,不少老百姓冒著大熱天兒圍觀馬背上的淮王殿下。
眾人心頭暗嘆,果然生得高鼻雪膚。
他那雙瞳仁瞥了瞥人群,微微一笑,恍然間攝人心魄。
他來請她下轎子時,微抿嘴角。
&ldo;原來公主喜歡膚白的。&rdo;
&ldo;慶州府日頭毒辣,那我要是曬黑了怎麼辦。&rdo;
他下頷落了一顆晶瑩欲墜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