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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口:&ldo;見過淮‐‐&rdo;
調子拉長,愈來愈小聲,直至微弱不清,她一回神,淮王長腿一跨,已經走出去了。
她抬頭,凍雨初停,青磚面,他的鞋履踩過一地熹光。
前世,淮王謀反那日,攻破皇城。
他也是這樣,漫不經心,殘忍冷酷地用腳碾軋過高官的臉頰,滿朝大儒瑟瑟發抖,在他腳下伏跪一地。
遼袖給老祖宗奉上親手抄寫的佛經,一翻開,筆法灑脫婉麗,氣脈暢通,圓熟精當。
老祖宗閱遍當世大家真跡,眼光精刁,原以為遼袖只是識得幾個字,心中暗驚小姑娘一手好字,在京師只怕也是佼佼者。
一念及此,又惋惜終究是養在深閨埋沒了她。
老祖宗闔上佛經,連聲讚嘆:&ldo;你有心了。&rdo;
老祖宗見她眼底盈盈淚光,肌膚賽雪,生得纖弱嬌嫩,五官胚子未脫稚氣,初見美艷不可方物的端倪,更令人生了疼愛之心。
&ldo;聽說莊子上還有一個弟弟,是不是?&rdo;
老祖宗拍了拍她的手背,寬慰道:&ldo;總讓你們姐弟分離也不好,趕明兒將他也接過來吧。&rdo;
驟聞這個好訊息,遼袖有些意外地抬頭,一時間歡喜得怔住了。
回過神來,她連聲感激:&ldo;多謝老祖宗。&rdo;
嬤子趁著老祖宗心情好,連忙說道:&ldo;老奴眼拙,說不出什麼門道,可是依咱們看,遼姐兒這手字,跟掛在壁上這幅名家風範的題字差不多呢。&rdo;
老祖宗撫住了遼袖的手,目露疼惜:&ldo;難得你是女子,筆法卻如此大氣,絲毫不淺俗無骨,要練出這手字,必定吃了不少苦。&rdo;
&ldo;只要是為老祖宗盡孝,不苦的。&rdo;
遼袖睫毛低斂,這手字,是前世淮王手把手教的,只是教的過程一絲也不愉悅。
淮王無異於最惡劣的老師。
他坐鎮軍中時,可以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為一絲稍縱即逝的戰機,耐心耗磨。
可是面對遼袖卻耐心極差。
少女基礎薄弱,又因為緊張不安,夜裡未得到休息,每寫一個字,便小心翼翼地瞥榻上的男子一眼。
她坐在窗邊,日光映照她白膩膩的脖頸,令人心底生出異樣。
每當他的手掌落在少女的脊背,順著她隱秘的脊線撫下去,微陷的腰窩,掐著她。
遼袖心神不寧,下筆又出錯了,沒躲過他敏銳的目光。
&ldo;你覺得朕這個師傅稱職嗎?&rdo;他一聲輕笑。
榻上大馬金刀坐著的俊美帝王,雙手慵懶搭著,一腳踩在書案上。
&ldo;稱……稱職。&rdo;她竟在發抖。
男子熾熱的氣息從背後襲來,他站在身後,一手托住她的下巴頜兒,滾燙而富有侵略性,比火爐子燒得更旺,。
&ldo;袖袖,你在說假話。&rdo;他的呼吸噴在她耳廓。
&ldo;陛下……臣妾不敢說假話……&rdo;
少女的衣衫不知何時被拉下半邊,只剩一根綠色綢帶系在雪白背部,脆弱嬌嫩,年輕帝王用狼豪筆尖沾了香蜜,一筆一劃走過她的面板,昂貴的毛筆拂弄起一片顫慄。
他在她身體上寫了三個字:&ldo;文‐‐鳳‐‐真。&rdo;
他的名字。
少女的面板是世間最佳的宣紙,他讓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