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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對方是當朝岐王世子,岐世子臭名昭著,只知混跡花柳之地的膏粱子弟。
他男女通吃也就罷了,更有一樣癖好,喜愛觀賞嬌滴滴的美人剝光了與野獸同籠,見到小女子被撕成血淋淋的碎片便興奮拍手,娶過兩位世子妃,俱是不明原因暴斃。
遼袖一打聽到這件事,立即慌得魂不守舍。
主僕二人頓時手腳冰涼,血液凝固,嚇得抱在一塊兒垂淚。
不知曹姨媽有何仇何怨,把她把火坑推,非要置她於死地!
兩人思定,這偌大京城,只有一個人能替遼袖推了這樁婚事,那便是人人望而生畏的淮王。
她只想開口求一聲淮王,容她在府裡多借住一段時日。
&ldo;可是……&rdo;到了這緊要關頭,遼袖躊躇起來。
一想到那襲黑金蟒袍,成了她心頭揮之不去的陰翳。
前世她毫無心計,便是在這夜求見時,誤中了書房的媚香,不知是何人作局,淮王也受到此香的影響,她懵懵懂懂間被拉進了幃帳。
醒來後,遼袖拉過被子掩住胸口,雙手抱肩,少女面板嬌嫩,極易留下紅印子,她唇瓣顫了顫。
&ldo;不是我算計殿下……&rdo;
淮王面色極冷地望著她嘴角上被咬破的血痂,幾度欲啟唇,終究什麼也未說,有些不耐煩,處死了一院子灑掃伺候的下人。
那段日子,王府裡的流言蜚語傳得極難聽。
&ldo;老狐媚子也只能生出小狐媚子,只怪我們清白人家的,扯不下臉使這種手段。&rdo;
&ldo;老祖宗心慈,沒承想引狼入室,換作我必定把這恬不知恥的趕出去。&rdo;
&ldo;遼姐兒可是岐世子未過門的妻子,怎麼滾錯男人被窩了?&rdo;
京師的人拜高踩低,本就瞧不起她這種從鄉下莊子進城的,不免對她攜了一股輕蔑與鄙夷。
她成了旁人口中靠身子上位的,自毀名節,輕佻無知的小禍水。
後來這些聲音噤若寒蟬,因為淮王將她收在了自己身邊,畢竟是不光彩的事,也就一直沒名沒分,像個黯淡的小影子。
遼袖至今都不知道那根媚香是誰點燃。
她無父母倚仗,只能努力學習規矩,世人的歧視依然如影隨形,貴女們更是對她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伴君如伴虎,她不願再嘗以色侍人的苦楚。
淮王舉兵篡位成功,登極儀那日,大內刻漏房報了牌子,威嚴的鐘鼓聲一遍遍迴響。
殿外一地密壓壓的內閣學士、六部官員序班站好,法駕鹵薄靜候多時,遲遲不見新帝身影。
他為了罰她,硬生生推了擬定的登極儀半個鐘頭。
&ldo;方才宴會上,朕瞧你不是犯困麼,怎麼眼下不困了?&rdo;
他依舊一襲滾繡金龍邊黑色常服,輕輕用膝蓋抵了一下她的膝,少女便不由自主地跪伏在軟榻上。
她一張小臉煞白,眼角沁出水紅色,掛滿淚珠,嚇得磕磕絆絆,呵出香膩的呼吸。
&ldo;回陛下,臣妾只是昨夜識字溫書太晚,一時精神疲乏眯了眼,下次再也不敢打盹兒了,求您饒了臣妾這回……&rdo;
她不敢把責任推到他身上,不敢說是因為昨夜他折騰太晚,心知只會惹來猛烈報復。
&ldo;你倒很用功,那朕考考你。&rdo;
年輕帝王傾覆上來,一手按住她纖細柔弱的腰肢,另一手拿了玉璽。
冰涼和氏璧所制的玉璽,在少女小腹、大腿處蓋下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