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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方法緊接著被張衍否定了,一來是時間太長,二來是變數太多。
這還只是在開脈之前,如果今後得到類似的高深法門,難道他每一次都先去遊山玩水?這未免也太過浪費時間。更何況他之所以選擇立刻閉關,那是因為他冥冥中感覺到今夜是自己築元的最佳時機,如果錯過了,下次不知道還等要什麼時候。
他不禁閉目沉思起來,既然自己從遊記中看出了法訣,那麼就已經算是“有緣人”,那位前輩沒有道理會留下這麼一個明顯的缺陷。
一定有辦法,而且肯定就藏在書中!
他盯著紙張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來回看了幾遍,直到兩眼痠疼的時候,忽然,他背脊一聳,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
對了!自己怎麼忘了這本道書原本是蝕文寫就的呢!
蝕文似簡實繁,意涵廣大,每一字都映照天地至理,寥寥幾筆便能道盡天下萬物生死枯榮,這篇道書的法門經過他這一解讀,變成洋洋灑灑數千字,可是用蝕文來寫,不過也就區區六百字而已。
這六百字已經將法訣盡數說了個明白通透,著書的那位前輩所用的蝕文已經是最為粗淺直白了,他反而參照著解讀後的抄本修煉,那豈不是借鏡觀月,捨近求遠麼?
如此……
張衍雙目一閃,乾脆提筆蘸墨,取過一張白紙,將整篇“永川行脈法”用蝕文重新默寫下來。
整篇行脈法剛剛寫畢,他體內原本僵固的氣息居然莫名一動。
張衍不由精神一振,知道找對了方法,他筆下不停,一口氣將整篇法門寫完,寫完後不見他停歇,繼而又抽出一張白紙,提筆再寫了一遍。
漸漸地,渾身原本如死水一般的厚實內氣像是被一條潛龍攪動了起來,往四肢百脈擴散噴張,流轉游動起來,待在周天行走一遍後,又在丹田處匯聚抱團,如此迴圈往復,生生不息。
整個過程自然而然,全憑真氣自動,張衍絲毫沒有刻意追求,他的心神已經全部沉浸入了筆下蝕文當中。
全身氣息開始還是如同涓涓細流,綿綿密密,隨著行脈法寫了一遍又一遍,氣息也愈發壯大,待到後來已經像是大江奔湧,長河起浪,在周身上下鼓盪奔騰不止。
然而張衍心中無喜無悲,全然不去管它,寫到最後,手中之筆已然沒有半點墨水,然而他在眼中,一個個蝕文卻仍然自筆下湧出,即便沒有他的意念引導,內氣也循照著法訣在氣脈中週而復始,將淤塞的經脈一處處衝開。
如此周天三百六十五轉之後,全身上下的內氣如海潮般時起時落,在張衍身上施下一波波擠壓著各處竅穴。
當這股浩大的氣息到達頂點的時候,原本位於臍內深處,自出生後便緊閉竅門突然一震,居然開啟一絲縫隙,澎湃的內氣如同找到了宣洩的途徑,紛紛往裡湧入,片刻之後便消失的一乾二淨,一時間,體內變得空空如也,整個人惶惶然如蕩在虛空。
如果沒有名師指點,修道者一旦遇到這樣的情形不免慌亂猜疑,心神不寧,從而導致功虧一簣,但張衍經歷過生死輪迴,心志堅定,依舊鎮定如常,內心深處波瀾不起,對身體中所發生的一切不問不聞,任其自然。
果然沒過多久,消失的內氣又覆被丹竅徐徐吐出,只是其中似乎混雜了一絲先天元氣,繼而又被丹竅再次吸入,如此往返呼吸八次之後,內氣已和先天元氣渾然一體,不分彼此,當內氣第九次緩緩歸入丹竅之中後,位於臍內的神闕穴忽的一跳!
轟!
張衍後腦似被玉槌輕輕敲了一記,耳邊傳來一聲清越鳴響,眼前先是白茫茫一片,再是光明大放,口內津液自生,泊泊入喉,隨著一股熱氣往下沉墜,最後落在臍內深處,終於安然不動。
張衍筆下驀然一停,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