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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暑面無表情地看著謝墨沒有說話，謝墨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背後有人，謝墨僵硬著一點一點轉過身去，因為過於緊張，謝墨連基本的確認都沒有就直接認定了是他師兄，轉過身看到後面站著的是容止言後，謝墨的怒意跟鬆了口氣並駕齊驅，&ldo;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裝鬼嚇人幹什麼？&rdo;

&ldo;你該慶幸這個鬼是我。&rdo;容止言看著謝墨，&ldo;我那麼重的腳步你沒聽見？&rdo;

&ldo;我在跟你的相好，死對頭，鬥智鬥勇沒聽見很正常。&rdo;在容止言要殺人的目光中，謝墨換了個詞，&ldo;還有，你不是跟著給人治病去了？又回來幹什麼？&rdo;

&ldo;要治病的人這裡還站著一個。&rdo;容止言走近謝墨，指尖搭上謝墨細膩的手腕，&ldo;比起那個知道死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疼死的更讓人不省心。&rdo;

寒暑朝著那搭在手腕上的幾節指尖瞥了一眼，等指尖的主人收回後才跟著移開了視線。

&ldo;氣未寒不會讓我死的。&rdo;謝墨篤定說，&ldo;所以你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救我的命，而是趕緊查遍天下古籍幫我確定每個階段發作時間的長短，這種沒個頭的滋味可不好受。要換了別人，可能嚇也已經嚇死了。&rdo;

&ldo;那不會。&rdo;容止言說，&ldo;能被嚇死的人用不上。&rdo;

&ldo;我就當你是誇我了。&rdo;謝墨臉皮厚，完全沒有一點不好意思，&ldo;這地方就留給你們倆了，有什麼悄悄話儘管說，要不要我幫你們設一處屏障，絕對沒人能聽得見。&rdo;

容止言被氣的心肝肺直抽疼，指尖捏著的金針已經有些不受控制，謝墨卻笑著朝人揮了揮手然後飄走了，留下容止言一人面對陰邪不定且自私自利的寒暑。

寒暑重新靠回了柱子，&ldo;容谷主這會兒還不走難不成是真想陪我徹夜不眠？&rdo;

容止言轉身面向寒暑，冷言冷語：&ldo;寒掌門還是回去做夢的好，夢裡都有。&rdo;

謝墨回到住處，沒一會兒就有弟子送來洗澡水，謝墨看著魚貫而入地小弟子挑了挑眉，玄宿派基本的待客之道看來還是有的。渾身出了一身汗的謝墨迫不及待進了浴桶，心間那片血紅因為剛才的發作又湧現了出來。

謝墨看著那片紅色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驚慌，還有閒工夫探究這片血腥的暗紅，有他一個手掌那麼大，扛過了那股尖銳的疼，現在已經在漸漸淡去，直到整片血紅全部散去那一片已經跟周圍沒什麼區別，白的晶瑩剔透。

謝墨靠著浴桶，微微眯著眼睛，任由熱水一點一點變涼，想著剛才院裡又一次沒察覺到周圍的變化，謝墨的指尖在涼水裡劃了劃，平靜的眼神隨著慢慢變涼的身體冷了下來，不可以再有下一次，謝墨在心底對著自己說，種子的發作他控制不了，但是他的身體，他的靈力，他的修為，必須由他自己掌控！

這一晚謝墨睡了個昏天地暗，等他醒來已是午後，但即使睜開了眼睛，謝墨依然還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昨晚的疼痛已經消失無蹤，縮回去蟄伏等待下一次的發作。

謝墨低頭看向已經胸口，那一抹血紅已經完全看不見，就跟從來沒有過一樣。謝墨一直以為種子是已經在發芽，但謝墨並不知道這些還只是魔物的試探。

古書記載第一階段是發芽，但連肥沃的土地都沒有，種子要怎麼發芽？

種子需要跟它最契合的土壤，所以種子發作的第一步其實是改變謝墨的身體，而謝墨最近時常的疼痛就是因為這個，但從古至今，沒有人知道，連流傳下來的古書都沒有記錄任何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