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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白部長來看報,第一眼就看到了這篇報道,立刻叫來了他。
在白部長的辦公室,白部長很平靜:“你來了一個多月了,乾得很不錯啊!”白部長喝了一口茶後,說道:“作為市委宣傳部的新聞專幹,應該知道你的職責所在!批評報道是可以寫,但要正確引導,用正確的輿論引導人嗎!”白部長說到這,丁山才知道白部長為什麼要找他談話。
丁山馬上承認錯誤:“是的部長,我明白了,今後一定注意。再不犯這樣的錯誤!”
白部長還想繼續說下去。聽丁山這麼一講,便不好再說什麼。
走出白部長的辦公室,丁山很不是滋味。一切的原由起於那場糾紛,糾紛沒有調處好,反而使岳母娘丟了醜,岳母娘丟醜也是自己丟醜。心想寫這麼一條報道,批評一下鄉里和村裡的做法,不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遭到領導的批評。
回到家,丁山把事情的經過說給王婷聽。王婷頗不以為然地說道:“你這就叫文人,書生。人不能總指望講理。就拿那些爛崽們說罷,跟他們講理能不收保護費嗎?和警察講理,每次都是爛崽們剛走派出所的就來了。”王婷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楞:“要用這個!”丁山明白她的意思,指的是花錢。
“一棵樹值幾個錢?再花錢值得嗎?”
“既然值不得幾個錢又何必去費神呢?”
“你媽她……”
“那天我在電話裡說了她,不要什麼都逞能。能忍就忍,不到萬不得已那一步,不要去告狀!你們彭部長不是愛寫打油詩嗎?有一句打油詩不是叫什麼‘讓他三尺又何妨?’”
丁山說那是清朝康熙年間的文華殿大學士張英寫的詩:“一紙書來只為牆,讓他三尺又何妨?長城萬里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見丁山不再說什麼,王婷又自個兒說道:“這年頭最管用的是錢!”
透過這次事件以後,丁山對新聞專幹這個職務的興趣大為減弱。心想“新聞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如果自己當了官,這個事情不就解決了嗎?看來還是要當官才行!如果以新聞專幹這個平臺為基礎,躍上當官這條路也不是不可能的,你看,好多當官的不都是從做文字工作開始的。”想到這,丁山信心又來了。攤開稿紙馬上就寫上一個標題:郎殼子市加強黨的作風建設見成效。
世上最可憐的母親(1)
吃晚飯的時候,王婷媽像往常一樣倒二兩米酒擺在裡頭火鋪敬祖宗。這是王婷媽的習慣,每天晚上要喝一杯。不是她想喝酒,而是為了男人的安全,她在祈禱。敬了祖宗的酒必須要喝了才靈。就這樣,時間久了,王婷媽喝酒就成了習慣,每天晚上都要喝上一杯。她喝酒的動作很富有個性,不是像男子漢那種一隻手拿酒杯,一隻手拿筷子很餓像的搞法。而是將軍要出馬一樣,先是把筷子平整地放在碗上,然後雙手再穩穩地端起酒杯,眯著眼睛喝一口,然後,“哈——”地一聲長嘆,像是十分難受的。然後再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吃菜。當王婷媽喝完一口酒正要吃菜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喂,請找王婷!”是一位陌生人的聲音。
“有什麼事,我去喊她!”王婷媽放下筷子準備去喊王婷。王婷這兩天剛好回到家。
“我是八臺河煤礦……”聽到這話,王婷媽有些發愣了。
王婷爸是春耕後去八臺河煤礦的,在井下挖煤,工作雖然辛苦,但收入還可以,每天最少淨收入有五十多塊錢,兩個月時間不到就寄了兩千五百塊錢回來。前不久王婷爸打電話回來,說這個月的煤層好,收入可能有三千多。王婷媽邊走出門邊喊王婷。王婷端著碗在院子裡和鄰居拉家常。這段時間,電視上經常報道我國許多地方發生煤礦事故——她不敢再往下想,丈夫的運氣不可能這麼差